這東臨府極大,也不知柳襄是否機靈,能跟著那些談笑聲而逐漸去得壽宴之地,倘若不是的話,柳襄一個人在東臨府躥來躥去,一旦被東臨府的侍衛捉了亦或是綁了,她還得自行過去撈人。
思緒至此,心神也稍稍沉重,只是片刻之後,便又全然鬆懈開來,暗壓著神經不再多想。
時辰漸逝,無聲無息之中,兩盞茶的時辰已過。
屋內的檀香已然滅盡,再無青煙縷縷,而呼吸之間,也能稍稍聞得自窗戶迎來的淡風中略微夾雜著的清淺花香。
鳳瑤神色微動,終是緩緩起身往前,整個人站定在了窗邊,目光則順勢朝窗外那條蜿蜒而遠的小道落去,幽沉四溢的觀望,奈何時辰再度悄無聲息的逝走,而那柳襄,終是不曾歸來。
今日天氣無疑是大好,頭頂陽光微烈,四方之中,淡金的陽光密佈,頗有幾許春意溫暖之意。
這大英國都倒是奇怪,氣候著實略微溫暖,不曾如路途之中那般冰天雪地,寒涼徹骨。甚至於,院內各色的花也開得極盛極盛,繁花重重,入得眼裡,自然是一片盎然生機的繁榮景象,只是周遭氣氛太過緊蹙壓抑,是以,便是繁花茂密,也拯救不了這滿院的清冷與涼薄。
是的,涼薄。
人心的起伏不安,惴惴不穩,生死如何,只在今朝。這種緊蹙壓抑之感,起伏沸騰,而在心底徹底蜿蜒起伏之後,便只剩下了一片涼薄,對未知的無底與涼薄。
不久,遠處依稀有鞭炮聲啪啦響起,瞬時之際,略微擾亂了周遭沉寂清冷的氣氛。
鳳瑤這才回神過來,抬頭瞧了瞧日頭,才見正午已至,想必那東臨夫人的宴席,已然開端。
陽光越發有些烈,稍稍開始晃人眼了。
鳳瑤眉頭微皺,稍稍縮頭回來,卻是正這時,立在窗外不遠的幾名侍奴小心翼翼朝她望來,其中一人恭敬道:“長公主,此際可要傳膳了?”
鳳瑤眼角微挑,目光下意識朝那言話的侍奴凝去,並未言話。又許是她的瞳孔太深太沉,一時之間,那被她盯著的侍奴面色微愕,心有壓力,隨即渾然不敢與鳳瑤對視,僅是急忙垂頭下來,滿身恭敬。
“不必傳膳了,爾等其中一人,且先去壽宴之地看看,若有機會,便替本宮給東臨公子帶句話,就說,本宮有急事要見他。”
待得再度沉默片刻,鳳瑤低沉無波的道了話。
侍奴面面相覷一番,終未拒絕,其中一人則當即應聲,小跑離開。
鳳瑤一直靜立在窗邊,兀自等候,只是那離開的侍奴竟也與柳襄一樣,一去不復返,便是她立在窗邊等了許久,那侍奴也不曾歸來,就如同煙消雲散似的。
一時,心底的疑慮之感層層起伏,終是有些壓制不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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則是片刻,她緩緩挪步朝不遠處屋門行去,而待踏步出門,在場其餘兩名侍奴則快步迎了上來,忙道:“長公主此際可要傳膳了?”
鳳瑤滿目幽怨,並未言話,足下僅是緩緩往前,繞開侍奴們便徑直下了廊簷下的兩步階梯。
侍奴們面色越是一變,紛紛小跑上來站定在鳳瑤面前,待得鳳瑤前路被阻,下意識駐足之際,其中一名侍奴緊著嗓子恭問:“長公主這是要去哪兒?”
鳳瑤淡道:“院內太過沉悶,本宮欲去院外走走。”
“長公主,公子今日吩咐過了,不得讓長公主離開此院,望長公主聽從公子之意,莫要外出。倘若長公主有何需求,儘可與奴婢們說,奴婢們定竭盡全力為長公主達成。”
侍奴這話極是緊蹙有禮,那語氣中夾雜的焦灼之意也是分毫不掩。
鳳瑤眼角微挑,面色終是全然沉了下來。這等來等去,不僅柳襄一去不回,便是那婢子也一去不回,如今倒好,周遭沉寂,她靜靜呆在這院內,猶如被閉塞之人一般,不知院外的任何情形。
這般閉塞受困之感,無疑使得心底空蕩不安,是以此際若再在這裡坐以待斃的等候,說不準下一刻,突然便會有大群大英並未湧來也說不準。
不得不說,她終還是擔憂柳襄會落網,擔憂東臨蒼為了不惹麻煩而將她出賣,到時候,她這大旭的長公主一旦暴露,許是大批並未都會湧來,強行將她捉拿了。
思緒至此,心境全然通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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