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裡只有傾君和明香,還有依然癱在地上的輕露。
交割東西的時候,張婆子拿出剩下的七八兩銀子遞給明香。明香顛了顛,隨手拿了一角八錢的賞給張婆子。
“別白跑了一趟。”明香說。
張婆子一驚,惶恐地睜著大眼睛看傾君。
傾君被她看得一頭霧水,打量了一下,反問:“可是還有事?”心想:莫不是哪味藥材沒買著?
結果張婆子見問,忙不迭地搖頭,跪著磕頭謝了一句,捧著銀子走了。
出門時,看見少年正往這邊走。
張婆子沒敢抬頭,只翻楞著眼睛望天。
天黑了啊!
那男子怎麼還往正屋裡去呢?雖說是個小廝的年紀,可畢竟是個新來的,就這麼往裡頭跑實在是不好說、也不好聽——尤其那小廝和王爺生得太過相像!
“傳出去成什麼話啊……”
等自己走遠、少年也進屋了,張婆子才敢這麼嘟囔一句。
她原本是很不看好王妃的。
可這銀子給的……
張婆子捏了捏藏在衣角的碎銀,心裡美滋滋的,又生怕被其他婆子瞅見,捏了兩下就鬆開手,挺了挺脊背,若無其事地去了下人房。
房裡正放飯。
院子裡有不少人沒正經吃飯,就伸著脖子等張婆子回來。見她進門,有兩個就先圍上來了,為她究竟去辦什麼事,又問屋裡是怎麼個情形。
之前疏英也進去過,但沒有被圍住。
因為疏英腦子有點軸,性子也又悶又倔,雖然有時候磨磨唧唧、畏手畏腳,但嘴巴從來都很嚴,所以大家問了兩句,見問不出來什麼,也就不再糾纏疏英。
張婆子卻不同。
才問了兩句,不等張婆子說,眾人就開始議論上了。
“那輕露姑娘聽說是會功夫的!裡頭那麼大動靜,莫非是打起來了?”
“起止呢!”有人插嘴道,“說是王爺親自教的,為了逗輕露姑娘開心,哄著玩兒的。早先大家都說,輕露以後是要做姨娘的。”
“可不是!之前還有人開過這樣的玩笑,結果隔天就被正屋那位給收拾了,還鬧出一條人命呢!”
“這事兒倒是真的,死了的叫翠雲,挨罰的是王爺院裡的大丫頭新桐——那可是王爺身邊的舊人啊!立即就給辦了!嘖嘖嘖,可真好手段,當時那位剛來王府吧?”
“別瞎說,新桐那是犯了錯的。再說了,死了的叫翠環,人家翠雲好好活著呢!”
“說錯說錯。”
“不過啊,犯錯歸犯錯,平白弄出一條人命,那得是多大的錯?依我看,還是那位殺雞給猴兒看。”
“誰是雞,誰是猴兒?”
“新桐、翠環都是抹脖子的雞,咱們這些人,連同那些心裡愛著王爺的大姑娘小媳婦子,就都是猴兒唄!”
眾人又議論了一會兒,多數的人還是覺得新王妃不怎樣。眾人的論據各異,有說心狠手辣的,有說得罪了二公子又關了輕露必定會得罪王爺的,有說行事出格一定會被厭棄的。
而說來說去,最終都落在了同一點:
出身。
醉鶯樓頭牌的出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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