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忙不迭地點頭。
“我總比那個明香強一些吧？我來教你，保準你的功夫再進一層。”少年說著，又是“嘿嘿”一聲笑，心裡想的則是：等傾君更厲害了，濮陽冥衍什麼的，一定會自慚形穢，然後，灰溜溜地滾蛋！
傾君卻有些哭笑不得。
“你以為屋裡弄這麼亂是為什麼？”她指了指被撞得東倒西歪的桌椅，“還不是因為我現在不便隨意動彈，不敢還手？”
少年“哦”了一聲。
“可惜了。”他有些悻悻的。
傾君以為這就是少年冥思苦想之後，確定要做的“正經事”，生怕打消了他的積極性，雖然覺得這事不怎麼樣，她還是想盡力配合，於是趕忙說：
“不如你先找些別的事做。等孩子生下來了，我身子也恢復了，你到時候要是還想教，那我就跟你學，如何？”
少年點了點頭。
仍舊是意興闌珊。
而傾君眼尾的餘光正好看到了目瞪口呆的輕露，那一臉的震驚，還有非要把人往壞處想的恨毒，讓傾君著實厭煩。
懶得理她！
要不就讓明香重手封三個時辰的穴道算了，這樣一來，也省得傾君自己前後兩難了。話說回來，少年能看出明香下了重手，也能看出如此封穴的後果，那——
他應該也會吧？
“不如你教我封穴的功夫？”傾君說，指了指地上的人，“現成兒的教具用來練手，我也不亂戳，你先演示一遍給我看就行。”
“你自己不會？”少年訝異道，隨即恍然，“哦對，換了。”他是指“換人”了。
“我以前也是會的？”
傾君問，有些難過地癟了癟嘴。
又有一樣技巧，是以前那個青君擅長，而自己連皮毛都弄不明白的。
少年譏笑道：“當然，這還是你——”
話到這裡，戛然而止。
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，好像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。
“怎麼了？”傾君側著頭打量少年，下意識站起身，心裡也跟著莫名緊張，“撲通撲通”跳個不停。
少年的神情太過嚴肅了。
雖然這不是傾君第一次看到他認真的表情，但這一次的少年，無疑是最驚訝的，甚至傾君能從他玩世不恭的眸子裡，看到越來越明顯的恐懼。
“到底怎麼了？！”
她皺著眉問，往前走了兩步。
少年不答。
眼珠轉來轉去，似乎在思考些什麼，並且不時往門口看一眼。
“你瞎琢磨什麼呢！”傾君沒好氣地拍了少年一下。
少年這才回過頭來，無比認真地看著傾君，問：“這封穴的手法你不會？”
傾君搖頭，隨即想起來明香的師父苑娘，據說是綾羅的師妹，想必這封穴是他們師門的手法，所以以前的青君也懂，少年也懂，明香因此也懂。
於是傾君說：“明香的師父是苑娘，之前一直在無垢山莊的，據說是綾羅的師妹——這手法可是你師祖的絕學？”
少年一皺鼻子。
苑娘……
那是誰？
母親什麼時候有個師妹了？早年門派裡只有個叫夢珠的婢女，差點害死還沒出生的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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