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潘氏接連說了好幾句，都是對慎王的冷嘲熱諷，在她的口中，慎王當真是被嘲笑到體無完膚。
末了，她將摺扇輕輕一拍，放到左手裡握住，右手隨即緩緩伸出去，搭在高几的邊緣，手指摸著茶杯的口沿。
小潘氏最後一次催促：
“如何，對我的提議？”
雖然是催促，語氣卻不急。
殷夜如笑了。
“你想讓我和你一起對付我父王，然後，等父王被鬥垮了，你我再回過頭來，掐一個你死我活？”殷夜如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小潘氏，笑聲愈發恣意，“潘氏——哦不對，’小’潘氏，你以為我和你一樣？”
她可以加重了那個“小”字。
然後如願地看到小潘氏的臉瞬間變紅，之後發紫。
“怎麼？聽不得別人叫你小潘氏？”殷夜如笑得像朵迎風的花，“這麼多年了，你還是解不開那個心結，即便劉夫人沒了，你也還是忌憚著她，時時刻刻，都怕被人發現，你不如她！”
小潘氏氣得直哆嗦。
剛想張口喝罵，就聽見殷夜如繼續說道：
“你真的可憐，處處不如人也就算了，還覬覦一切劉夫人擁有的東西，因為求而不得，你甚至把恨都加在劉夫人的身上，居然趁她小產之際，給她下了毒。
“可惜，得不到的，你還是得不到，哪怕劉夫人死了，你也得不到。
“我猜，劉府當年初始，也有你的功勞在其中吧？別緊張，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，你不用害怕，但我覺得，像你這種性格，一定寧可毀了劉府——尤其，在綾羅出現之後。
“你的個性，與其說是狠毒，不如說是，陰毒。
“你什麼都能出賣，連清溪都可以被你利用，更別提你身邊那幾個丫鬟了。
“這一點我和你不一樣。
“對於我來說，有兩個心腹很是難得了，雖然我脾氣偶爾會不好，但心腹終究是心腹，我捨不得用他們的命去交換，來達到我的一些目的。
“所以，你的提議，我、一、點、興、趣、都、沒、有！
“不止沒興趣，我還不信你。小潘氏，你出賣過多少人，你自己心裡有數嗎？如果我聽信了你的話，和你聯手，利用我如今辛苦熬到的那點人脈和勢力，對我自己的父王動了手，那接下來等待我的，是什麼？是和你小潘氏一決勝負的機會？
“不，不是！
“我要是真和你沆瀣一氣，最終等待我的，只有惡名！你會把一切都扣在我的頭上，甚至不惜添油加醋，徹底毀了我！！
“驚訝？意外？你那個表情，是什麼意思？
“呵呵，你有一個巨大的漏洞，那就是——清溪！！！”
聽到這裡，小潘氏的臉，已經又紫紅轉為慘白。
沒人比她更清楚，此時此刻，在自己自以為掐住了殷夜如的心思，卻被對方一口回絕、繼而反擊，會是什麼樣的一個後果。
可殷夜如今天帶來了太多人，多到小潘氏無法抵抗。
其中不少人，還是不知道哪裡弄來的武林人士，自己的護衛和那些人比起來，顯得那麼脆弱可憐。
不堪一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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