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香也有心事,考慮了半晌、下定自己的決心,才發現傾君一直沒有說話,於是撐起身子,探頭過去看。
見傾君還睜著眼,明香忍不住笑了:“所以,你真的不是江湖人。”
江湖人,都是快意恩仇的。
他們更隨性,甚至在外人看來,有些莫名其妙,像是沒有原則一樣,但實際上,在江湖人的心裡,那根線關於敵友的線,卻很是簡單明瞭。
不為名利,只看結果。
恩就是恩,仇就是仇,好心辦了壞事,也是仇。
這一點,傾君和他們很不一樣,明香覺得,傾君的所謂原則,都是一開始就先設定好了的,有一個條條框框在那裡,一旦逾越了,就會引起傾君的不安。
比如臨溪這件事,就因為少年從仇的圈子,突然邁入了恩、友這一邊,傾君就矛盾了起來。
“真的,沒什麼。”明香偏了偏頭,微笑著看著傾君的臉。夜已經黑了,臉部只有個模糊的輪廓,但那雙眸子熠熠生輝,倒像是映著星輝一般璀璨。
這麼好看的眼睛,就更不該蒙上感傷了!
明香的笑容還掛在臉上,她忽然伸手,覆上傾君的面龐,拇指輕輕在眉間摩挲了兩下。
“你們那個地方,大家都和你一樣,會為這樣的事自責嗎?”明香問,同時收回手,乾脆坐起身來看著傾君。
“不是。”傾君想了想才回答,“大多數人,是不會為了臨溪這樣的關係,就記恨一個人的。有少數的一些人會和我一樣,但像你們這種想法的,似乎不太多。”
至少沒有這麼多,傾君想,因為她發現連最倔強的神醫師父都快妥協了。
明香有些意外。
照這麼說的話,那就是沒有血性,也沒有報恩之心了?
“原來人會變成那樣。”
不過,人總會變。
是人就會變來變去。
明香若有所思地點頭,黑暗裡能看得出一頓一頓的。
傾君咬唇.
明香又說:“不過這次的事有點不一樣。”
“怎麼講?”
“這一次的仇並非深仇大恨——我這麼說或許顯得有些無情,但事實上,確實不是不共戴天的仇怨。而事後眾人都領了救命之恩,雖然心裡不痛快,也只能忍了。”明香解釋道。
對他們來說,恩要先還,還不了就用自身抵償,譬如兩肋插刀、譬如自廢武功,或直接以性命償還對方。
還了恩,才有資格說仇。
不過少年的事之所以不一樣,卻主要不是因為這個。
而是因為……
“他那張臉。”明香低聲說,“看到他那張臉的時候,大家都驚呆了。雖然沒有人提過,但心裡面,應該都已經開始忌諱了。”
傾君立即明白。
這也正是她一直懷疑的——少年的臉,實在太像劉氏兄弟。
既然綾羅曾經爬上床,難保就不會生下個孩子來。
兩人又聊了幾句,都是有關少年的事,無非是想從中找到些證實自己懷疑的東西。隨後,傾君拽了拽明香的袖子:
“冷,你這麼坐著,把熱氣都放出去了。”
明香於是重新躺好,給傾君講了些過去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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