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是不是太急躁,還是方才拆馬車的時候用了過多體力,傾君忽然覺得有些頭暈,腳一軟就要往車上倒。
少年大驚失色,兩步竄了上來,把傾君一把撈起,然後好好地安放在馬車上。
猶豫了一下,終究還是又給她點了穴道。
“看好她!”少年嚴厲吩咐。
柳韻低了低眉眼,沒有答話。
少年眯著眸子看了看柳韻,像是在審視她的態度,又像是要威逼她應承下這條命令。可就在柳韻將要點頭的時候,少年忽然轉身走了。
大約走出三四丈遠之後,少年忽然回頭。
他遠遠看了傾君一眼,似乎有些不放心,又像是有些豁然。
隨即走開,消失在百花井巷的盡頭。
柳韻琢磨不通。
她覺得少年的眼神似乎在暗示些什麼,甚至,柳韻覺得,少年是想讓自己把傾君給放了。可傾君身上的毒素未解,而且……
她想不出少年為何會要放人。
然而等少年走遠了之後,柳韻猶豫了一下,仍舊把傾君的穴道解開了,之後就坐在馬車旁邊等傾君甦醒。
一直到天色有些暗了,百花井衚衕才出現了幾個人。
柳韻戴上一條面紗,然後從包袱裡取出一個淡紫色的幕離給傾君罩在頭上。
剛一碰到傾君的頭髮,傾君便幽幽醒了。
“他呢?”
傾君問。
自然是指那個變態少年。
“不知道,見你暈倒了,就走了。”柳韻說著,又有些猶豫,不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否準確,更不知是否應該告訴傾君。
“天都黑了?”傾君徹底清醒過來,有些驚訝地說,“他這是跑去哪了,竟然就把咱們扔在這裡?”
“他……”
柳韻正想說,一輛華麗花哨的馬車駛了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