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境大營,劉隱原想借口重病,不下跪接旨。
可一想到聖旨裡可能的內容,他就不得不跪這一次。當聽完宣旨太監刺耳的嚎叫之後,劉隱咳嗽著,謝了一個稀碎的恩。
“臣,咳咳,武安王咳咳,劉隱,謝主隆,咳咳,隆恩!”
然後顫抖著雙手接過聖旨。
霍松林忍著笑,讓人快些扶劉隱回去,他自己則全權接了招待宣旨太監的髒活兒,又請吃酒又打發銀子,好不容易把這群人送走了。
剛得閒,崔施就湊過來,笑著低聲說:
“王爺裝得夠像的,剛接聖旨的時候,就差把肺子都咳出來了!”
霍松林笑著搖頭:“京城裡那位清楚著呢,要不然不會這麼痛快下聖旨,還在裡頭把夫人的功績說得天花亂墜,比實際的更驚人。”
“不過王爺方才那手抖得真好!我看著特別真。”
“那是……”
霍松林只說了一半,臉上有些動容。
手抖,怕是真的。
一直想要的聖旨,謀劃了幾個月的名正言順,給管夫人——不,以後應該叫王妃了,給王妃的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,就這麼到手了,王爺的手,是真的激動到發抖了。
微紅的眼圈,也是真的。
霍松林細細想著,忽然很是感慨。
“走吧,這話別在外頭說!”霍松林叮囑了崔施一句,雖然明知崔施性情雖然歡脫,辦事卻很機靈牢靠,他還是忍不住囑咐。
崔施則鄭重地點了點頭。
待與崔施分開,霍松林便往劉隱的帳篷去。
最近幾天,因為發現王爺連日裝咳嗽裝得嗓子真有些發乾,趙論、霍松林他們都會搶著替王爺咳嗽,弄得劉隱哭笑不得,趕也不是,罵也不是,領情更不可能。
不過,霍松林這會兒想的卻是另外一樁事。
……
昨天夜裡,他正專心致志地模仿王爺咳嗽,王爺突然問了他一句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