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都好像紅了眼睛,極力地衝向少年。
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幕,少年沒有絲毫的慌張,遊刃有餘地與幾十個匪寇交戰。
傾君離得不算遠,但人聲嘈雜,刀劍相碰的聲音更是混亂,令她無法理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——先前還說是自己招惹禍端,怎麼如今沒人來馬車這邊?
她倒不是盼著被人攻擊,只是眼前的一切未免太過匪夷所思了。
終於,在一片混亂之中,傾君聽清了三個字。
“交出來”。
她不禁抬了抬眉毛:莫不是少年偷了人傢什麼東西,這會兒被認出來了?
少年卻始終一言不發。
他像戲耍老鼠的貓,玩得不亦樂乎。
只不過這隻貓戲耍的老鼠,不是一隻,而是一大群。
匪寇們不時嚷嚷著,少年卻始終面帶微笑。
那態度讓人看了心煩。
而只有離得足夠近的人,才會覺得心驚——少年的目光,太過駭人。
陰鷙、冷漠,沒有一絲感情,手上的動作,也從一開始的戲弄,到了殘忍的地步。不像明香的一劍封喉,少年的出招雖然同樣精確,更多的卻只是割斷人手腳的筋脈。
越來越多的匪寇聚集過來。
傾君粗略算了一下,竟足足有將近二百人了。
後面的人看不到危險,往往是衝得太靠前才察覺不對,然而此時,後悔也是晚了。
終於,在第不知道多少個人的膝蓋,被少年迅速剜掉之後,匪寇們陷入了短暫的沉默。
“搶馬車上那個女的!”
人群裡忽然有人高喊。
一群人立即掉轉方向,暫時放棄了圍攻少年,轉而撲向馬車。
傾君下意識地伸手往旁邊一摸。
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