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唇角一勾。
“當然有——”
“或者說!”傾君高聲打斷了他的話,“冷漠無情,麻木不仁,如你這般的人,究竟是什麼,能夠支撐你,一直活下來?”
方才還有些得意的少年,忽然間變了臉。
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刺激,他的臉瞬間就白了,渾身竟然發起抖來。可饒是狼狽,少年卻仍舊不服輸,他兩眼惡狠狠地盯著前方,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回答:
“不用你管!”
丟下這句話,少年將傾君一併丟下,孤身飛快地往南奔去。
傾君愣了一會。
她只是沒忍住嫌棄假臨溪,懟了他兩句,沒想到那傢伙氣性這麼大。何況自己也不全是懟人,她實在也是好奇,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麻木的人?人生沒有任何情感,又有什麼趣味?
不過,傾君倒也明白了,原來除了白眼以外,假臨溪還有另一個禁忌:活下去的理由。
“這人,怕不是活在仇恨裡吧?”
傾君嘀咕了一聲,皺了皺眉。
之後不敢耽擱,直奔著主將的營帳而去。
帥營裡沒有亮光,顯然劉隱不在其中,但帥營四周仍舊有人看守,眾人見是傾君來了,紛紛跪地行禮。
“夫人!”
“屬下見過夫人!夫人身體已經無恙了?”
“王爺回來,看見夫人,一定很高興!”
傾君原本在四處張望。
她一路奔過去,黑暗裡竟然弄丟了假臨溪的蹤影。
不過轉念一想,那人斷不會就這麼便宜自己,把她丟著不管的,所以丟了也就丟了——何況,如果是真的丟了,反倒是件天大的好事。
剛想收回視線,便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