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便麻煩了。”趙論鎖著眉頭,道,“如今南詔大軍攻來,又呈三面圍攻之勢,邵州城的大門,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再開啟的了,哪怕缺糧短藥,也絕不會開半刻城門,就連咱們想要接近城門都難。”
“怎麼說?”彭芹不解道,“難不成自己人接近城門,也要被射殺的麼?”
“那自然不是。”趙論耐心解釋,“只是一來盤查更嚴,若無令旗,守城計程車兵定不會放下吊索,輕易讓人進去。而且邵州城兩面空曠,地勢平坦,敵軍雖然不能大舉入侵,切斷主營、翼營、邵州城的聯絡,卻可以派出小股兵力,居中攔截訊息,所以就算是咱們去送信,也難。”
“信鴿呢?”彭芹問。
杜明遠接過話來道:“有,不多,且信鴿會自動落入守城將領宋謙義的手上,那人不是咱們的人,雖然不是大奸大惡之徒,但據我們冷眼看著,也不是什麼有氣節的人,膽子又小,又分不清輕重,偏還多疑多心,私心其重無比。若貿然用信鴿,難保他不會先偷偷拆開來看了,然後弄得城裡人心惶惶,恐會發生什麼變故。”
他早就聽見二人的對話了,心裡也是著急。
但信鴿用在別處,比如溝通軍情防備尚可,說白貂、易容、化屍之類的事,斷然是不牢靠的。
不為別的,就因為守城的不靠譜。
所以杜明遠才會聽著對話乾著急,而不提有信鴿一事。
彭芹聽了不禁有些糊塗。
趙論卻點了點頭,對杜明遠的話表示贊同:“信鴿用不得。”跟著看了杜明遠一眼,臉色有些難看地說:“我更怕的,卻不是人心惶惶。宋謙義雖然糊塗,卻不至於把這麼重要的訊息嚷嚷出去,但是他十分怕死,知道會有劇毒白貂進城,宋謙義更可能做的,是把可能引來白貂的人,下手除掉。”
“他敢?!”
彭芹瞪著眼,眉毛倒豎起來。
杜明遠嘆了口氣,緩緩道:“他還真就敢——不僅僅是敢不敢,而是,十之八九,他會這樣做。”
彭芹還欲爭辯,說了一句:“可是少莊主他們武功高強……”話說一半,就自覺地息了聲,只剩下乾瞪眼發愁了。
趙論和杜明遠都沒有說話。
很顯然,今天上午的事情,對彭芹造成了打擊,卻也讓他見識到了疆場的殘忍,意識到了存活的不易。
武功高強又怎樣呢?
辛虎斡的武功,有多差嗎?
還不是要跑卻跑不掉,最終送了性命,死狀慘烈?
要知道,兩軍對壘,從來沒有招式。
戰場上拼的是人多,看的是哪一方更訓練有素,比裝備、比戰術,兵士的素質確實重要,但那是千千萬萬人的素質,而不是一個兩個人的武功身手。
亂軍之中,武功高強之人,雖然能活得久一些,但也僅僅是久一些罷了。即便是劉隱那樣的身手,面對上百個敵方士兵的時候,也是有勁沒處使。
所以,若是不謹慎一些的話,濮陽冥衍他們可能會遇到危險。
面對數千將士圍攻,無垢山莊的人,再多十倍,也不會有什麼生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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