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將軍不僅反常，其營帳就在離翼方堂最近的一片區域。
杜明遠越想越覺得可疑。
不過若說白將軍是被人毀屍滅跡之後易容裝扮的，那兇手又如何騙過追日？馬可不是靠臉認人的，而是依靠氣味。
再說了，能如此悄無聲息地殺害白煦，這人又圖什麼？得知夫人可能會出事，白將軍可是不管不顧地再三請願，說要帶兵圍剿敵軍的，若是個假的，那這人的目的還真是奇特。
“應該不是他。”
杜明遠喃喃道，實際是想得出神了，不由得自言自語。
“你說誰？”彭芹卻立即來了精神。
杜明遠略一猶豫，實話實說道：“白將軍。”
“怎麼會想到他頭上？”彭芹頗為不解，“且不說白將軍身手極佳，不會這麼輕易被害，就算他武藝平平，替了他去，又有什麼好處？而且方才看見白將軍時，他還騎著那匹據說性子特別烈的馬呢，斷不會是他。”
“我也覺得應該是多想了。”杜明遠沒有過多解釋。
彭芹忽然湊了過去，低聲道：“李大夫看著應該是不錯的，但翼方堂還有十幾個大夫呢，會不會在他們當中？要知道，這裡離翼方堂最近，用的還是江湖上都難尋的化屍粉，難保是什麼人，故意混在翼方堂裡。”
杜明遠沉思良久，認真說道：“我其實更想知道的是，那人混咱們當中，究竟要做什麼。若是南詔那邊的，混進來又能做些什麼呢？”
“也做不了什麼。”彭芹皺著眉想了想，道，“要不要把這事兒告訴大夥，大家一起商議，看敵人究竟想怎樣，又可能扮作了誰。”
杜明遠苦笑一聲：“呵，我和你想法類似——如今只有極少數的人可信，所以，也不好嚷得人盡皆知，以免把人逼急了，在這節骨眼上做出什麼大事來。”
“那總不能就咱們仨知道吧？”
彭芹一挑眉，跟著又嘆了口氣。
這話倒是提醒了杜明遠。
他朝李大夫走了過去，先是抬手一揖，然後道：“李大夫，今日之事，關係重大，用藥之人會有什麼樣的手段本領，李大夫比我二人更清楚，萬望諸事小心。餘下追查等事，我們自會處理，還請千萬保密，跟任何人都不能說一個字。莫要說與旁人說起！”
李大夫愣了一愣。
尋思了片刻後，他點了點頭，道：“我省得的。”又說：“若二位有什麼用得著我的地方，只管直言就是。今日之事，我定不會對第四人提起，請二位放心！”
“拜託！”
“多謝！”
彭、杜二人一齊說道。
李大夫點頭一笑。
三人又將帳篷裡細細搜尋了一番，仍舊什麼也找不到，只得放棄出來。李大夫與他倆道別之後，轉身離開。
“回去吧？”杜明遠道。
彭芹搖了搖頭：“都走到這了，我去看看辛大哥。”
杜明遠輕嘆一聲，道：“我便不進去了，在外頭等你。”聲音顯得疲憊。
彭芹猜他定是才剛看過辛虎斡，或許又哭了一回，因此沒有多問，徑自走到辛虎斡停屍的帳篷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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