彭芹的心沒由來一陣發慌。
他下意識偏了偏頭,分辨異味的方向,但很快,鼻子就因為哭泣而堵塞起來,之後再想嗅到那陣味道,卻怎麼也聞不到了。
極望樓的人始終沒有說話。
彭芹覺得,或許他們都在心裡說過了。
就這麼靜默了很久,直到翼方堂的人奉命過來處理屍首,此間的人才各自散去。
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,彭芹頗有些感慨——極望樓和無垢山莊,還真的是很不一樣。雖然大家都重義氣,極望樓的人,卻可以十分嚴格地約束自己,像王爺多一些,也更適合在軍營生存。而無垢山莊的人,和夫人更合得來。
夫人……
不知夫人怎樣了。
彭芹胡思亂想著,直到杜明遠叫他,待他過去安頓,之後又把他編入班次中,彭芹白忙了一會兒,這才算真正安穩下來。
因他和杜明遠兩個上午遇敵,頗耗費精神體力,這天晚上,趙論沒有給他任何安排。無事可做的彭芹,忽然想到了白日裡聞到的那股味道。
實在是不對!
他緩緩坐起身,腦中不停搜尋究竟是在哪裡,聞到過相似的味道。
那味道,有點像屍體腐爛之後的味道,卻不是單純死人的味。
究竟是什麼呢?
“想什麼呢?”
彭芹正皺眉琢磨著,忽然被人出聲打斷。
一愣之下,看清說話之人。
正是先前辛虎斡所說的,和彭芹有些相像的蔣峰。
彭芹的胸口又是一酸。
“沒什麼。”他胡亂敷衍了一句,看上去更加悶悶不樂了。
蔣峰雖然不知道究竟為什麼,卻大致猜到是和辛虎斡有關,於是低聲勸道:“王爺說,最遲明天,這場仗就要徹底打起來了。到時候守衛的班次不變,不過要隨時準備著,跟王爺一起上戰場。”
“嗯?”彭芹不禁抬頭。
這話是什麼意思?擔心自己害怕?
彭芹想了想,覺得蔣峰應該不是為著這個,於是耐心道:“蔣大哥有話不妨直說。”
“咱們接觸雖然不多,但是我看得出來,無垢山莊的人膽大、講義氣,什麼都不怕。”蔣峰猶豫了一下,終於還是把話說出了口,“不過打仗和走江湖不一樣,凡事都要聽軍令。尤其咱們這些人,都不是領軍餉的,就更要多注意一點。”
“是這樣算的?”彭芹不禁瞪大了眼睛。
他們先前以為不是軍中之人,可以不遵守那麼多規矩,怎麼蔣峰說來完全不同?
蔣峰呵呵一笑,道:“因為咱們是王爺的人,王爺面對著什麼,彭兄弟也清楚,因此才不得不加倍小心。平時也還罷了,若是上了戰場,行動都必須以軍旗、鼓聲為準,萬事要以王爺為先。”
彭芹挑了挑眉。
琢磨了半天,總算明白了蔣峰的意思。
“蔣大哥是怕我存了口氣在心裡,對上南詔蠻子的時候會急躁,忘了正事吧?”
“是。”蔣峰點頭道,又問,“我是不是杞人憂天了?”
“也不是。”彭芹直言相告,“說實話,先前我確實是想著,若碰見南詔狗,就和他們拼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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