皮倫三個眼觀鼻、鼻觀心,好像什麼也不知道一樣。
事實上,來這邊之前他們確實是不知情的,可方才的情形,連屈池都察覺到異樣了,作為和劉隱接觸良多的三人,又豈會無知無覺?
可是知道,也只能裝作不知道。
“白將軍,我們還有事,先行告辭。”
“請便。”
白煦輕輕抬手,做了一個“請”的姿勢。
三人離開,卻是皮倫要回城,彭芹送皮倫出營,一路說些心裡話。而杜明遠則隻身一人,先去翼方堂那邊傳話,後又去看望辛虎斡。
屈池這時也要告辭。
白煦索性送了他一小段路。
“萬事小心。”臨別前,白煦微笑著對屈池道,“希望還有機會,與你一同飲酒。”
“白將軍何時開始飲酒了?”
屈池苦中作樂一般,跟白煦開了個玩笑。
眾所周知,白將軍偶爾飲酒,量卻極小,無論烈酒、淡酒,從來不會超過三碗,而且是三小碗。這會兒忽然約著要同飲,顯然不是認真的。
而是大戰在即,死生難料,給彼此一個約定,藏了一份期冀在其中。
白煦的笑容更明顯了些:“待班師回朝,返回北境那日,我定與你暢飲一番。”
“那便說定了!”屈池抬手抱拳,又道了聲“珍重”,翻身上馬,帶著手下兵士,一路往翼營疾馳而去。
看著翻起的煙塵,白煦嘴角緊抿。
忽然,又向上牽起。
“打仗要緊!”他笑著說了一句,轉身大步回自己的營帳去了。
……
送走皮倫,彭芹心中空落落的。
雖然只是一夜一日,卻發生了太多的事,莫非這就是所說的“山雨欲來”之勢?大戰在即,真的就要波瀾不斷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