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以為自己的遮羞布就要被人掀開，可一聽見國字臉的話，周嘯天忽然覺得還有轉機。
於是他乾脆信口胡謅，煞有介事地說道：“這便是王爺的手段了。那女人手裡有些要緊的東西，正是王爺需要的。先前王爺也曾假意挽留她，還許諾她要懲治咱們，但那女人得寸進尺，說想要當王妃，還要咱們兄弟的命，王爺就沒答應，把她趕出了江陵府。”
看著一眾兄弟若有所思的模樣，周嘯天又補了一刀：
“你看這次，無垢山莊的人不就沒能進軍營？足可見王爺心裡對他們不滿了。”
有人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樣。
還有人心裡雖覺得奇怪，表面卻不露出太多。
這些人不信周嘯天，並不為別的，只因為離開凌波堂、進了軍營後，他們著實開了不少眼界。這些人也都是最熱血的，劉隱在疆場上的樣子令他們深深折服，再看自家堂主，回憶從前耳聞過的老堂主的風姿，這些小年輕們心中都存下疑竇。
如今聽見王爺待夫人好的話，他們自然不會輕易相信。
因為，王爺在他們心中，是一個如日月星辰般，光明璀璨、遙不可及的人。
那樣的人，怎麼會對一個女子用盡心機謀算？
周嘯天不知道己方人心已經不穩，見沒人提出異議，他心裡還挺高興。若是他知道凌波堂之前出動許多人截殺傾君，卻被傾君殺了一批，策反一批，恐怕立刻就要吐血了。
然而第二天，打臉的事情就來了。
這一日，南詔那邊沒有動靜。
辰時，無垢山莊的五姑娘進營。
與明香一起的，還有神醫、濮陽冥衍、秦煜等人。
眾人一來就進了主帥的營帳，不一會兒，明香回城收拾東西，下午未時開城門才又折回，身邊帶了一個丫頭、兩個小廝。
“還有三十幾個人，都是咱們凌波堂的。”
周嘯天聽到這話時，真叫一個抓心撓肝。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出來，凌波堂這些人——包括秦煜——都是和無垢山莊的人一起來的，自己好歹是個堂主，這麼大的事他卻一點也不知道。
正氣悶著，國字臉陰沉著一張臉進來。
“堂主，秦煜他背叛您！”
“你說什麼？”
周嘯天急問，心裡生出不好的預感。
“秦煜……秦煜竟然帶著兄弟投靠那個娘們兒。方才聽說，王爺命他教授那娘們兒對陣、馬戰之術。”國字臉目露陰鷙，“秦煜那傢伙，早就不服您當堂主，我看他就是見無垢山莊的人巴結那娘們兒，他心裡就起了異心，想要借那娘們兒的關係，在王爺跟前露臉邀功，好把您擠兌下去！”
“秦煜？”周嘯天的臉也沉了下來。
他和秦煜都是凌波堂的老人。
秦煜雖然一直不服他，但平心而論，周嘯天知道秦煜的為人。
自己是個小人，秦煜卻不是。
而秦煜和他們是一起來的……這娘們兒，連秦煜都收服了？
周嘯天暗暗咬牙，腮上的肌肉震了震。
國字臉等心腹看在眼中，只當堂主在生氣，並沒想到周嘯天其實是擔心自己的前途和安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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