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國字臉正是先前劉隱為了讓傾君傷心,故意留他一命的凌波堂人。
也是最初和傾君起衝突的那個。
聽見王爺如此對待那個什麼夫人,國字臉起先並沒往好處想,以為王爺不過是做樣子給外人看——畢竟當初傾君離開江陵府時,周嘯天就是如此告訴這群兄弟的。
可隱衛們議論得煞有介事,好像王爺當真把那女人當寶,國字臉心中既困惑、又不安,隱約還帶著三分恨意。
回到營帳中,他越想越覺得憋屈,偏最要好的兄弟們都上了戰場,連周嘯天今天也跟著出去了。國字臉無法,少不得先憋一會兒,等眾人都回來了,他再和他們研究對策。
這一次打得久了些,直到傾君用過晚飯,劉隱才回來,依舊是先過來看了她一眼,之後便去主帥營帳裡商議軍務。
周嘯天並不需要商議軍務。
凌波堂的人私下都議論,說己方人少,不如營中那些將領們,手下動輒幾千上萬人,因此才不夠受重視。但周嘯天心裡卻清楚,劉隱之所以沒有重用他,只是因為,以他的水平和地位,還沒到那個級別。
眾人回來之後,除了受傷的人之外,其餘人都回到營帳中。
國字臉憋了一天,總算有人供他傾訴了。
“什麼?隱衛們當真這麼說?”
聽見國字臉學舌一般的話,周嘯天心中早已瞭然,當初劉隱為何留他一命,周嘯天其實很清楚。只是面對這些兄弟,他不得不裝得像一點。
畢竟,為了讓他們繼續死心塌地跟著自己,他把傾君說得什麼都不是。
把劉隱對傾君的心意說得什麼都不是。
“可不是,我親耳聽見的,十幾個隱衛全不避人,不少人路過,都聽見了。”國字臉想起來就氣憤。
那幾個隱衛,就跟說書的似的,恐怕茶樓裡說書唱曲的也沒他們生動。
周嘯天心虛,嘴上兀自強硬,反問:“極望樓的膽子竟然這麼大,連王爺的私事也敢議論?此事不足為信。”
國字臉有些糊塗。
他覺得周嘯天這話沒有邏輯,於是話趕話又說了句:“聽隱衛們說,這是王爺允許他們議論的,還什麼‘自己的心意光明正大’,不用避人。”
周嘯天心裡愈發不安。
但他絲毫不敢露怯。
他雖然只做了幾年的堂主,可早已經習慣被人追捧簇擁的感覺了,自己的上頭有劉隱、劉策,這都是他最初就能接受的,可那個醉鶯樓出來的暗樁算什麼東西?無垢山莊的又算什麼東西?
因為不服,周嘯天自欺欺人,對自己說他還有一腔熱血,要為凌波堂眾兄弟打抱不平,因此與傾君、無垢山莊衝突,可當傾君離開江陵府,兄弟們問他“王爺如何發落”時,他下意識撒了謊,狠狠貶低了傾君,抬高了自己的形象地位。
也是從那一刻起,周嘯天認識到自己的內心。
他是個小人。
他承認。
不過,他寧願做一個被人擁戴的小人,也不願做一個眾叛親離的君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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