傾君說完便去打量劉隱。
見他雖然皺眉,神情卻還自然,也就放心大膽地繼續說了下去。
“還有一種可能,就是他這個兒子真的不行,其他兄弟、子侄,他也都看不上,但是他沒那麼大權力,雖然身為帝王,卻仍要受到多方面的牽制,所以他不敢在活著的時候就下明旨,只能臨終留一道遺旨給你。又怕你拿著聖旨,反倒會被皇帝、慎王他們陷害,說遺旨是你偽造的云云,因此招來殺身之禍,所以賜了你一塊‘謀逆在宥’的金牌,讓你想幹嘛就幹嘛。”
劉隱心頭泛起一陣苦澀。
傾君繼續道:“不過,我對劉備式的人物有偏見,恨不得把他從史書裡揪出來,狠狠給他兩個大耳刮子。也因為一直看不慣這種人,所以先皇給你金牌、給你親兵,又給你留了遺旨,結果你反倒連兵權都甘心放手了。我一聽就炸了毛,就覺得他是挾恩,根本就是處心積慮、沒安好心。”
見劉隱皺眉不說話,傾君輕輕拉起他的衣袖,手指擺弄著袖口,低聲說:“先皇在世是個什麼情形,你比我清楚,他是怎樣的人,你也比我清楚,所以如果我說錯了,你莫要怪我。”
“若是你說對了呢?”他忽然問。
傾君微微一笑,輕聲道:“若我說對了,那你也不用傷心,為了不值得的人傷心,才是最不值得的事情。”
劉隱痛苦地閉上眼。
這算是當局者迷嗎?
一直以來,自己都將先皇視作第二位父親,他不會忘記每一次他立功之後,先皇那毫不避諱的誇獎,也不會忘記先皇給他金牌時,說的那些讓他感動的話,更不會忘了先皇臨終叫他過去,讓身邊太監將遺旨交給他時,那比親生父親還要慈愛的目光。
可先皇在世時,手裡擁有的是絕對的權力!
正如傾君所說,若是先皇有忌諱、被某些勢力牽制,那麼他不提前公開聖旨的可能性還有,可惜,沒有這種可能。
對於當時的先皇來說,唯一可以和他分庭抗禮,手裡有兵、擁有民心民意的,就是他劉隱!
“先皇駕崩之後,朝堂被清洗了一次,連後宮的大小太監、老嬤嬤,都死了不知多少。我原以為是朔帝做的,因為那些都是與我親近的人,可是……那裡面好多人,都是隱藏極深的,朔帝早就封王開府了,宮裡的事情,他根本不可能知道的如此詳細。即便要查,那也是沒有三年五載,就不可能查完的事。”
劉隱冷笑一聲。
他緩緩睜開眼,眼神堅定而決絕,眸子裡籠著一層寒意,眼底透出來的,卻是殺氣。
傾君心疼地摟住他的脖子,把頭靠在他肩膀上:“你總還有我呢。無論多少算計,我陪你一起擋回去。”
劉隱欣慰地笑了笑,雖然笑容帶著苦澀,眼中也還有恨,但他真的很安慰。
“你說,我孤單了許多年,也糊塗了許多年,是不是就是為了好好等你?”他心中很感激,可是感謝的話,他覺得他不必說,她也不會想聽。
他此刻唯一想說的,就是這麼一句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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