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罵的堂眾沒有還口。
他說濮陽冥衍“胡說”,只是下意識不願接受、一時義憤罷了,其實只要多看兩眼,就能認出傾君手裡的隱月劍,嘴硬了一句之後,他便立刻認出來了。
認出隱月劍後,他還哪裡有臉還口呢?
秦煜看著地上密密麻麻的屍體,心中一陣悲愴。
這一次他們來了二百一十多人,一上來就被濮陽冥衍他們擊殺了三四十個,後來雙方力戰的時候,又被殺了二十多人,兩次交鋒重傷六七十人不止,後來那個“青君”衝出來了,切瓜砍菜似的殺了二十多人,傷了也有二十多,其餘人和無垢山莊受傷的幾人對上,卻也是非死即傷。
出來時還是二百多人,如今活下來的似乎只有一半左右,且都受了不輕的傷,加上天寒地凍,原本就失去大半體力的人都是奄奄一息,竟不知能否撐到明天。
再看了看傾君手裡的隱月劍,秦煜忽然氣血上湧,“哇”地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來。
“何必呢。”上官遲語帶不屑,輕飄飄地補了個刀。
秦煜心中大慟,卻沒有嚎啕大哭,而是仰頭大笑了好幾聲,笑聲驟然停下時,又是一大口血噴了出來,之後便有氣無力地癱在地上。
他忽然覺得無趣。
自己一生所追求的,竟然被自己親手毀掉;而他畢生信奉追隨的那個人,如今卻已經被他所背叛。
這是何等的諷刺?
秦煜自問一生坐得正、行得端,沒想到被周嘯天那個小人輕輕一挑撥,一世英名便毀為一旦。不,他自問怪不得周嘯天,畢竟周嘯天那些話他信了還不足二成,且完全沒放在心裡,真正害他到今天這一步的,歸根結底還是自己。
“呵呵。”
秦煜忽然又笑了一聲。
然而這一次,他卻是在笑自己。
方才他有意嘲諷濮陽冥衍,以為自己師出有名,佔盡了人世間的道理、正義,最後發現竟然都是誤會、笑話,自尊如秦煜,實在無法接受這樣的過錯。甚至於他上船沒多久就發現濮陽冥衍用了下三濫的下毒手段,這會兒秦煜都懶得再提,絲毫不想去計較了。
但他不計較,總有人計較。
凌波堂這次帶頭的七八人,死了竟有一大半,如今除了秦煜還算個全乎人,再有一個受重傷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,只剩下一個親近周嘯天的榮寶山了。
追隨秦煜而來的人,眼下都和秦煜是一樣的懊惱悔恨,心中只罵自己糊塗,絲毫沒有埋怨別人,無垢山莊下毒的事他們也沒臉去提——下個毒而已,與背叛王爺比起來,又算得上是什麼錯?
可榮寶山不同。
他此番出來,更多的本就是為了所謂的“凌波堂與無垢山莊新仇舊怨”,如今逮到了無垢山莊的汙點,即便不能宣之於世人眼前,至少也要大聲嚷嚷幾句,才能稍稍解一解心頭只恨。
“濮陽冥衍,你要不要臉?”榮寶山挑釁道。
“要不要,與你無關。”濮陽冥衍不耐煩地白了榮寶山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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