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樊三嘴唇翕動,仍有要說話的意思,濮陽冥衍不禁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,口中說著:“若是他們想給咱們下藥——你當我師父是擺設麼?”
樊三恍然。
但他心裡到底還是有些疑問的。
“那為什麼不告訴他們?到時候遇到水寇,可是極危險的,再有凌波堂那邊似乎要有動作,總不好連累了無辜。”
“他們敢接這趟活兒,心裡就應該有底,還用你操心?”濮陽冥衍譏笑一聲,十分可惜似的搖了搖頭,大搖大擺地走了,留下樊三在那裡咀嚼他那幾句話的道理。
濮陽冥衍倒是沒猜錯,這艘船的船家也知道嶽州一帶鬧水寇,可一來因為濮陽冥衍給的銀子實在太多,忍不住就動了心,二來見濮陽冥衍他們帶著劍,也知道他們都是江湖人士,對上普通水寇未必會輸。然而最終成為定心丸的,卻是沒事兒就在船頭船尾亂竄、整日飄來飄去的上官遲。
那些水寇的本事,船家雖沒親眼看見,卻也多少有些瞭解。而據船家暗中留意,上官遲明顯還不是這裡頭最拔尖的,那麼即便碰到水寇,倒也沒什麼可怕的。
就算實在是倒黴,這些客官打不過水寇,大不了自己棄船遁水逃命去,誰又會那麼不長眼,上趕著去追他們呢?要知道早在上船之前,他們這些人就已經未雨綢繆,把銀子分了,一早拿回去給家人,如今心裡坦然得很——那些銀子可是不少,自己跑五七年的船也未必可以賺那麼些。
樊三思來想去,還是沒弄清楚玄機,但因信任濮陽冥衍,便丟開這事不去想,沒有特意去提醒船家嶽州鬧水寇一事。
然而晚間時候,聽著船仍在前行,傾君也想起船家的安危不在先前的考慮之內,遂親自去尋濮陽冥衍。
濮陽冥衍將自己的想法說了,又道:“我瞞著的,不過是凌波堂一事,但這事萬萬不可讓這些船家知曉。”
“怎麼?”傾君不禁問道,心中卻有些驚訝——莫非船家也知道凌波堂的大名?
事實正是如此。
凌波堂強在水上,無論是水戰抑或水上生意,都是絕對無人會招惹的存在,堪比清朝最盛時期的漕幫,在荊楚一帶實力尤其雄厚,往南勢力正好到荊州,往北包括了整個江陵,往西可抵川邊宜州,往東卻日益擴張。如今雖還在江陵,卻隱隱有入侵吳越一地的趨勢。
常年在這一帶水上行走的,只要不是剛入行撐船的把式,都知道有個凌波堂,連水寇見著凌波堂旗號的船,也都會果斷放行。
濮陽冥衍給傾君講了一回。
傾君不禁苦笑:“我倒看不出他們有這樣的好本事,竟經營著這麼大的一個攤子,可是小瞧他們了。”
“並沒小瞧。這都是老堂主多年攢下來的名聲,周嘯天雖然不才,卻沒讓凌波堂跌落,不過比起從前,到底還是有些不如了。”濮陽冥衍說著,忽然嘆了口氣,“當年凌波堂老堂主在時,雖然沒能收服吳地水運,卻也能說得上話,周嘯天卻是不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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