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龜兒子，半夜摸進來，想做什麼？”
喬溪說著，朝一個正在地上抱腹哼唧的人的肩膀上狠狠踹了一腳，在那人叫喚出聲之前將刀橫在那人脖頸之上，讓那人強忍著不敢吭聲。
“功夫差了些，卻算得上進退有度，不像是尋常人。”濮陽冥衍冷冷道，“樊三，將人悉數關了，好好審問。”
樊三剛想提醒他有幾個人已經被明香一劍抹了脖子，不知該如何處理，忽然覺得此間還有人，不禁往四周看去，結果在不遠處看到一個目瞪口呆的圓臉姑娘，不是傾君院裡的留青又是哪個？
見樊三沒應聲，濮陽冥衍看了過來，結果順著樊三的目光也發現了留青。
傾君、明香這才注意到那邊有個臉色慘白的丫鬟，一臉驚恐的模樣，顯然是被嚇到了。
“要報官嗎？”濮陽冥衍低聲問。
若只有他們自己人在此，倒也好處理一些，屍體埋了或想辦法丟入湖中，都不算什麼難事，可如今被一個小丫鬟看見了，他們不得不冷靜下來，想想如何處置才更妥當。
“好，就說是之前那夥蟊賊報復好了。”傾君點頭，隨即也壓低了聲音，“讓樊三留兩三個細審，這些人是操練過的，進退很有章法，並不像那夥賊寇。”
濮陽冥衍點頭，叫過樊三來低聲吩咐一回。
樊三口中答應，眼睛不時看向留青。
傾君看了他們一眼，見眾人都不是會殺人滅口的土匪，心中好一陣安慰，便放心丟開這裡，走到留青那邊問她為何會跟出來。
“我，我聽見些聲音，怕姑娘有事。”
“你能聽見？”傾君頗為意外。
打鬥的聲音雖不算小，可畢竟離得很遠，其他丫鬟一個都沒出來，連住桃林那邊的朱管事和幾個小廝也都沒聽見動靜，留青竟然聽著了，傾君怎會不意外。
“回大姑娘，我從小耳力就比常人要好一些，先前又跟了個師父學了大半年拳腳，聽東西便更清楚了。若不是家裡遭災，需要銀子養活兩個弟弟，父親本打算送我去武館的。”
傾君微笑著點頭，心中暗想：怪不得這留青平日能吃，不禁力氣大，臉也比旁人圓些，原來有這樣的故事。口中卻和留青聊著學拳腳的事，以及家中如何貧困、如今是否還有聯絡等等，一邊說一邊往竹苑走，並道：“今日這夥賊不知是哪裡來的，刀劍無眼，不留神重傷了幾個，或許活不成了，明日一早還要去府衙報案，或許還得花銀子打點，真是麻煩。”然後又笑道：“難為你惦記，跟著跑了出來，天冷，咱們快回去歇著吧。”
留青反來攙傾君，卻被傾君按住手，讓她安心裹緊棉衣。留青再三推不過，心裡一陣暖融，兩手將衣服緊了又緊，一路小跑著跟在傾君她們後頭回去了。
剛一進門，傾君就叫打水，說要擦拭劍身。
水還沒打過來，外頭遠遠的又是一陣吵鬧，傾君沉著臉聽了兩聲，聽出這是來了又一夥人，忍不住立即皺了眉頭，告訴留青“在屋裡待著不要再出去”，自己則提著劍閃身出門，又去和人打架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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