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氏狠心賣了宅子,毅然攜子帶女地出來了,那兒子女兒也被傾君一同買了回來。兒子序何家的譜乃是行四的,因此只喚作小四兒,今年十五歲,女兒叫作小吉祥,今年才剛十一,是個實打實的小丫頭,如今兄妹兩個都在廚下給母親幫忙。
郭氏廚藝不錯,連濮陽冥衍那般挑剔的人都說了句“尚可”,其他人又不在飲食上計較太多,均對添了郭氏這樣的一個人表示滿意。
待眾人吃了早飯,樊三也就回來了,見著濮陽冥衍,先就是一句“一切順利”。
濮陽冥衍點頭一笑,讓他先用飯。
“還溫著。”傾君笑道。
小吉祥戰戰兢兢過來,端上了粥麵點心並兩樣小菜,樊三謝了一聲接過,小吉祥哆嗦了一下,連一聲“不敢”也沒說出來。正猶豫是否要在這裡等他吃飯,卻見樊三已經迅速地吃了個乾淨。
樊三抬頭,正對上小吉祥一臉驚慌,不禁和藹一笑:“我們是練武的,吃東西原就快。”
小吉祥又是一愣,老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和她說話,不禁又慌了慌,縮手縮腳上前收拾了碗筷,端著蹭回廚下去了。
“這可不行。”濮陽冥衍笑著搖頭,眉頭微微皺起,“跟個貓兒似的,見著人就怕還成?”
傾君道:“才來,過幾日再看。”心裡卻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事,左右不會耽誤了幹活,管那麼多做什麼。
哪知其餘眾人全是一樣的想法,諸如樊三、皮倫等人,均覺得小吉祥唯唯諾諾的,不像做下人的樣子,怕她以後做不好活。
“今兒不是做得挺好?”傾君不以為然地挑眉,“再說了,月娘就很不錯,小吉祥兄妹原不是服侍人的,她自己又太小,看著月娘倆月,也就有出息了。”
濮陽冥衍還是皺眉。
傾君狠狠盯了他一眼,目光嚴肅霸道,硬是把他的話都噎了回去。
幸好還有甄雲袖和傾君一個主意:“還太小了,再看幾個月吧。”
明香瞥了濮陽冥衍一眼,道:“非要所有人都像你一樣飛揚跋扈?”
濮陽冥衍一臉無奈地看了看她們仨,當即識相地閉了嘴。
用過飯後,傾君、濮陽冥衍、明香和樊三四人去了之前留的議事廳,說是議事廳,其實不過是小小一間花廳,就在入門的假山石頭後不遠,獨門獨戶的三間小屋罷了。
“說起來,大公子和大姑娘哪個大些,咱們還沒商議呢。”看著上頭唯一的椅子,傾君忍不住好笑,心道這架勢竟跟升堂上朝一般,當中間居然只有一把椅子,左右兩側倒是各擺了一排三張。細看那椅子,見上頭都鋪著簇新的秋香色綢緞彈墨椅搭,椅子上墊著秋香色夾棉的坐墊,正是前幾日他們出去買回來的。
“你若不介意,那就是大姑娘最大。”濮陽冥衍輕聲說完,過了半晌忽然抿唇,似乎苦笑一般,徑自走到右手邊最前頭那張坐了。
明香也沒計較,挑了一張椅子坐下。
“那好,便是我了。”傾君笑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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