傾君差點說出“小說”二字。
她想了一想，覺得方才的話倒不好就停在那，少不得要撿起來繼續講，遂對眾人說：“王府裡的丫鬟更多，我比著那個例，按宅子的大小和我口袋裡的銀子縮減著算的。”又問明香和甄雲袖：“還合理吧？”
明香雖當了許久丫鬟，卻也要算算才知道是否可行。她名義上是個三等的，實際因相貌出挑被翠環等人排擠，一直做著掃灑庭院的粗活，所以傾君初次見她時她才會抱著個水盆在花園裡頭走。
甄雲袖則不同。
甄家老爺雖縱著她習武騎馬，然針織女紅、認字讀書、理家算賬卻一樣都沒丟下。
她略微沉吟了片刻，抬頭對傾君道：“我看著姐姐不是個需要服侍的，不如身邊只留四個丫頭，掃灑、粗使的做成十個，留兩個在姐姐屋裡使喚就是了。廚娘一個就行，那些買來的丫頭大多燒得好飯菜，倒不必為了換口味就填廚娘。廚下另外需要一個丫鬟，給廚娘往來跑腿、幫著做飯使喚，有母女一同變賣的那種最好，一起買來了省心。宅子如今一處正門，一處後門，一處角門，但看門的須得三個婆子，最好再添三個小丫頭，若有祖孫、母女則更好。”
濮陽冥衍笑著問神醫：“師父可還嫌多？”
神醫皺著眉：“這還不多？夠唱幾齣大戲了！”乖乖，算下來足足二十二個人了，而且老老少少的不說，還竟是些女子，焉能不吵？
豈料甄雲袖的話還沒完。
“往來採辦，須得要一個，管家也缺，不過明香姐姐現可以幫著管家，回頭有好的丫鬟，就提拔上來做一等的管家丫頭，如何？”甄雲袖說著，目光炯炯地朝傾君一笑。
二十四個？！
神醫咂了咂嘴，終究沒說出合適的話來。
見甄雲袖有理家之能，傾君忍不住逗她：“可見是甄家的女兒了，這賬算得清楚。”
甄雲袖故意癟嘴，終也憋不住笑出聲，拊掌又說了句：“若如此誇我，那我可還有後話。”
神醫只剩瞪眼的份兒。
“請說來。”傾君並沒太留意神醫的反應，說著伸出右手做了個“請”的姿勢。
甄雲袖故意清了清嗓子：“姐姐要買鋪子、田莊，到時候添的人可更多呢，既是個小莊子，那邊只有莊頭，否則還需要二莊頭，這點上倒省了些——然而店鋪裡省不得。要掌櫃、要夥計，有迎客的夥計，有管採辦的，賬房也是必須，另外姐姐的店鋪不是自家的小鋪面，不止需要掌櫃，還得要個二掌櫃來才妥當。”
“好像是要這樣。”傾君喃喃道。
那些小說裡是這麼說的。
不過自己之前琢磨做生意的時候，竟然沒想這麼多，腦子裡就是“掌櫃加夥計”的模式，想得實在有些簡單了。
“今兒先買丫鬟好了。”傾君悻悻的，“我帶的銀子似乎不夠，婆子、管傢什麼的倒放放吧。”
“我帶了銀子。”濮陽冥衍燦然一笑，“回頭還我就是。”
傾君忍不住呵呵。
她愈發覺得這倆人合適了，一個幫她算賬，一個幫著墊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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