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庚沒能留下融香,心裡卻十分惦記,總覺得缺了些什麼,心裡又空又慌,難受得緊。
融香的那一回眸,更是讓他魂牽夢縈。
因此,自從迷藥的藥效過了,恢復功力之後,他就一直在找融香。
融香雖沒直言自己的身份,傅庚卻猜了個七七八八,待回到甄府,將甄雲袖的事稟告上去,傅庚就執意請辭。甄老爺自是百般挽留,奈何傅庚心已經不在了,甄家無法,也只得放人,為顯寬厚,甄老爺另賞了傅庚百兩銀子,讓那些還留在福利賣力的人有了盼頭。
傅庚離開甄府,卻沒離開江陵。
融香她們就在江陵,這事他連聽帶猜的,也算是確定了,又在路邊小攤販那裡打聽到,說近日有幾個從京城來的官妓充到州府上,他便乾脆盯上了幾個官家妓館。
蒔花館、紅袖院、千紅閣,這幾所最大的院子,自然是傅庚重點查詢的地方。
可令他意外的是,每一家的姑娘他都看了一遍,卻始終沒能找到融香,問各處的媽媽,也說並沒有一個叫“融香”的。
莫非是自己多心,融香終究只是個外室丫鬟?
傅庚頗不甘心,又到妓館找了一番,仍舊徒勞之後,便開始沿街找攤販、店鋪打聽,問是否有見過如此這般的一個姑娘。而他會去詢問的,自然都是賣女子首飾、衣裳以及胭脂水粉的攤鋪。
當初謝昌、趙唐他們見到的,就是傅庚從妓館出來,正沿街打聽著融香的下落,至於明香相詢,傅庚不肯相告,乃是因為一來他與明香並不熟,自然不會明說,二來這是自己的私事,也沒必要對人言。
最令傅庚灰心、焦慮的,是無論他如何打聽,都始終探不到融香的一點訊息。
他甚至開始擔心融香的安危來。
幾乎翻遍了大半個金陵城,還是沒尋到人,傅庚的意志也終於被磨平了。
他決定再去妓館找一回,還是找不到,便當做沒緣分,從此死了這條心。
這一日,便是段鐵鶴等人蹲守這日。
傅庚去了蒔花館,依舊沒尋到融香,就在他咬牙狠心,打算從此放下,忽然教他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。傅庚聽得真切,那聲音雖不是融香的,卻是當初在醫館聽過的,乃是與融香同行的一個女子,不過沒兩日就先離開了。
畢竟是習武之人,對方的說話聲音雖斷斷續續,傅庚還是很快找著了人。
“這位姑娘是?”
他拱了拱手,問得頗為正氣,倒把在那和媽媽嚼舌頭的姑娘嚇了一跳。
“公子是聽曲,還是飲茶?”那姑娘問。
“尋人。”
“尋什麼人?”姑娘輕笑道,“公子莫不是來訓我的?”
蒔花館的媽媽覺得不對勁,畢竟傅庚幾次三番出入,前後花了也有二三十兩銀子,卻從沒看上任何一個姑娘,但凡有空的,他都是瞅一眼就罷,今兒忽然冒出來認人,未必是什麼好事。
畢竟這位叫琉璃的姑娘是京城來的,據說當初的妓館還犯了事,被京兆尹府給查封了,妓館管事的悉數處死了。
這漢子,別是來尋仇的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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