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，你……”濮陽冥衍忍不住叫她。
“有話明天再說。”傾君沒回頭，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。
樊三也在濮陽冥衍屋裡，開始以為倆人要說什麼要緊事，因此一直待在屋裡，此時聽見傾君要走，樊三才急忙出來，卻只看見傾君的背影。想著少莊主和自己說的事，忍不住問道：“是不是夫人沒能說服王爺？”
“不像。如果沒能說服，她不該是這個模樣。”濮陽冥衍皺眉道，心裡猜測個不停。
樊三也皺起了眉，卻不是因為傾君，而是為了濮陽冥衍的態度。
“少莊主也該注意些。”他終於忍不住了，“王爺已經醒了，就在這院中，即便離得遠，少莊主也該時刻注意著身份，言行上且莫唐突了夫人。”
“我又何嘗不知。”濮陽冥衍嘆了口氣。
知道，但是做不到。
平時他已經隱藏得很好了，可一旦看見傾君有危險，或者沒精打采、情緒低落，自己的心也就忍不住跟著波動，失儀、失控都是難免的，幸好最近一切還算順利。
“你回去吧。”濮陽冥衍這才轉過臉去看樊三，“我不能時刻在正屋，你讓他們多打聽著，若王爺有什麼舉動，你我雖不能違抗，報個信總還是可以的。”
樊三正色答應，見濮陽冥衍要走，便問他往哪裡去。
“沒看見嗎？”濮陽冥衍指著傾君離去的方向，自己又嘆了口氣，往正屋的方向折了過去。
樊三滿心疑惑，卻找不到人說，只能把濮陽冥衍交代的先吩咐下去，被動地等訊息。
傾君回屋時，明香並沒睡下，正疊著手帕、衣物。
“怎麼回來了？可是哪裡不舒服？”
“你倒真像個丫鬟了。”傾君打趣道，並沒立即回答明香的話，面上也是悻悻的。
明香輕輕咬了咬唇，心裡猜了個七七八八。然而事情由她而起，傾君為著自己鬧了個不痛快，她雖已經做足了準備，卻反倒不好相勸了。
沒想到傾君先開了口。
“王爺說你犯了忌諱，難逃一死。但我用一些他想要的，跟她換了你一命。至於處罰，他這會兒應該在想吧？不過你放心，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他罰你的。”
明香眸子一黯。
傾君的模樣很是難過，令明香不得不多心，以為二人因為自己的事鬧得不愉快。
“夫人和王爺吵架了？”明香試探問著，故意強調了一下身份。
“沒有。”傾君道，“與你的事無關，是他和我之間的事。”說到這裡，傾君有些愣神，驀地苦笑道：“怎麼說呢，概括起來，就是我自作多情了。”
“怎麼會？”明香脫口就問。
傾君微微一笑，淡淡道：“不必安慰我。若王爺想通了，那麼暗樁揪出來後，我就不想留了。”
“夫人……”
“你跟我走麼？”傾君笑問。
明香皺著眉，眼神十分堅定，點著頭“嗯”了一聲。
傾君聞言安心一笑，問“有熱水麼”，跟著張羅洗漱，不多久就說乏累要歇息。
這一夜，傾君歇在床上，明香照舊睡在窗前榻上。她不知傾君為何能很快入睡，或許是真的太累了，但明香自己卻遲遲不能睡著。
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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