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個堂眾，只會聽劉隱一人的話。
除此之外，他們會十分尊重劉策，也會賣濮陽老莊主幾分面子。
至於對傾君，如果沒有隱月劍撐著，只怕周嘯天連個好臉色都不會給。
明香看見周嘯天不以為意，發著呆暗地盤算，便替傾君覺得不痛快。
既如此，那就偏要用他們的人，讓他們知道誰是主子。
“不如這會兒就請周堂主派人去盯著那倆妓館吧。”明香建議道，“至於去裡頭探底，總得好好計劃，別漏了馬腳，左右一時半會兒也走不了，過兩日也使得。”
“是了。”傾君說了一句，便想告訴周嘯天詳細安排。
然而一轉頭，她忽然發覺氣氛不太對。
周嘯天正審視著明香，臉上隱約現出傲氣和不滿。
明香的眸子冷冷的，雖然沒和周嘯天對視，但傾君能感覺到明香心裡也很不爽。
這是怎麼了？
傾君眼珠兒微微一轉。
周嘯天的心思不難猜——明香畢竟是丫頭打扮，且她之前只在無垢山莊與稷縣待著，想必周嘯天未曾見過，如今乍一見小丫鬟做主，作為堂主的他心裡不舒服，礙於明香是自己的丫鬟，周嘯天偏不好訓斥出口。
明香這又是為什麼？
傾君一時沒猜透，決定回頭問明香，只順著明香方才的話，將監視兩個妓館的事說了。
“一個蒔花館，一個千紅閣，一定有京里人的暗樁。”傾君道，“但兩家中究竟只有一家有，還是兩家都有鬼，暗樁究竟是誰，我倒是不知道了。”
“那究竟要留神哪些人呢？”周嘯天問。
明香臉上又是一寒。
這話便是故意問的！
她敢保證，若是劉隱交代下來，周嘯天二話都不會說，立即會把一切都安排妥當，而且只會留神那些應該留意的人。
可這周嘯天，偏要問傾君。
傾君若無其事地看了明香一眼，跟著微微一笑，轉回頭才對周嘯天道：“從北方來的，尤其京城過來的客人，再者衙門裡的。”
周嘯天也便知道這是要查皇帝的暗樁了。
“屬下斗膽問一句，不知是誰給的訊息？”
傾君微微一愣，反問：“什麼訊息？”
“暗樁在蒔花館和千紅閣。”自從看見所謂的“管夫人”縱容丫鬟置喙要事，周嘯天心裡的懷疑就越來越多，從傾君的身份，她與傳聞的巨大出入，到她任何一個獨力的判斷。
“既然知道是斗膽，周堂主還問？”明香終於忍不住，驀地插了一句。
哪來的小丫鬟，不知天高地厚了！
周嘯天眼睛一瞪，幾乎就要發作。
“是呢。”傾君笑道，“這人我自然不好透露，還請周堂主幫忙安排人手吧。”
傾君反應倒快。
她早防著明香爆發，不想傷了大家的和氣，況且自己現在要用人，這周嘯天究竟是怎麼樣個人，會不會陽奉而陰違，慪氣不辦事，傾君都不知道。
周嘯天只得強嚥下這口氣。
畢竟明面上，傾君是他的主子。
轉頭去叫過四個人，當著傾君的面吩咐了一番，便打發出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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