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隱哧地一笑,有些不以為意。
傾君心裡一哆嗦。
莫不是談崩了?她仔細想了想,沒覺得哪裡有問題。而且是他自己說的,她還有用,她剛才只不過是盡力把自己的用處最大化了而已,他至於笑得這麼輕蔑麼?
“可否?”她問。
“不受欺負,這個不行。”劉隱道,“該受的還是要受,而且按你說的,你甚至要自己去招惹別人,讓人欺負你。”
哪有這樣的道理?
她剛想說話,他就繼續道:“不過,我會護著你。”
傾君立即瞭然,原來他還是要做戲給別人看,遂笑道:“成交。”
劉隱一怔,旋即明白這個詞的含義,跟著說了一句:“成交。”
傾君心裡高興,站在那笑了半天,之後卻不知所措了,劉隱在那看書,她卻不敢亂翻他的東西,而屋子裡連個凳子都沒有,她就這麼幹站著,也不是個事兒。
站得渾身不自在,只得搓了搓手,問他道:“我還在這裡待著?”
“出去吧。”
傾君答應了一聲,剛要走,忽然止步,又問:“以後我能出入筠修館麼?”
劉隱聞言回頭,見她一臉誠意,略想了想,這也是抬她身份的一著棋,便道:“東邊三間可以隨意出入,別弄壞了東西就是。”
傾君“哎”了一聲,心裡竊喜。
這是第一步,先好好活著。
按照現在的測試結果,她估計要死在醉鶯樓才對,想辦法出府才是最重要的。
隔著窗紗,劉隱看著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。半晌後,他喚過暗衛,吩咐安排人手輪流跟著她,確保時刻有人能知曉她的行蹤。
對於傾君的身世,雖然很多話他聽不明白,但基本上是相信了的。只是多年的謹慎,讓他不得不再多安個心眼,連這個毫無根基、沒有背景的女人也一併提防起來。
更何況,她真的沒有背景麼?
也許之前只是個醉鶯樓的名j妓,然而從今天開始,她就不一樣了——她是第一個成功嫁入武安王府的女子。只靠這個名頭,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打她的主意。派暗衛跟著,既可以保護她的安全,更可以保護他的。
不過這個女人對青君的事一無所知,那青君是怎麼死的,為何貿然尋死,她應該也不知情。這件事,終究還要他自己去查。
劉隱薄唇緊抿,逐個分析裡醉鶯樓裡的人。
花行院中。
傾君心情大好,一路哼著歌往回走。
疏英默默跟在後頭,對眼前的一切有些不解。別人或許不知情,她跟在傾君身邊,察言觀色,還是多少能看出些端倪的。每次提到王爺時,夫人都跟斗雞沒兩樣。
難道真的做了夫妻,合了房,就能變化這麼大麼?
疏英臉上一紅,覺得自己實在無禮。
正巧傾君站住腳,舉著兩條胳膊,一邊深呼吸,一邊轉著圈抻懶腰。
轉到身後時,好巧不巧的,對上疏英一張大紅臉。
“你怎麼了?”傾君關切道,以為疏英不舒服。
疏英臉上更紅,笑著說天太熱,竟一直沒敢抬頭。
傾君挑了挑眉毛,但見疏英的樣子不是憋著壞,也就沒往心裡去。
回到屋裡,聽說劉隱搬了三箱子的衣裳到這邊,傾君只能強裝害臊般笑了笑。眼角處不小心看到疏英一副瞭然的模樣,知道這丫頭是有些誤會了。不過一來疏英不是她心腹,二來這本來就是她的劇本,越多人誤會越好,就由著下人們亂猜。
用過晚膳後,劉隱果然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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