敲門聲不輕不重,不緩不急。
一聽就是個有分寸的人在外頭。
劉隱卻遲遲沒有應門。
“不開門麼?”傾君小聲問。
劉隱搖了搖頭。
既然不開,裹在一起做什麼?她知道這是要做戲,可不開門的話,他們做戲給誰看?
傾君原本很想問兩句。
可下一秒她就發現,她只穿著中衣、中褲,劉隱卻光著上身。想必是最晚衣服溼透了,屋裡有沒有給他備什麼衣服,不得已才脫衣服睡下。
上半身是光著的,那下半身呢……
傾君大窘,哪裡還問得出一個字來?把剛想問的話嚥了回去後,趕忙狠狠咬著嘴唇,緊緊閉著眼睛,強迫自己不去多想。偏在這時,外頭的敲門聲停了。如今她耳朵裡聽得清楚的,只有她自己的心跳聲,一下一下,提醒她劉隱可能沒穿衣服。
“身體不適麼?”劉隱問道。
“嗯?”傾君一愣,過了幾秒才回神,“哦,不是,只是有點尷尬。”
“什麼叫尷尬?”
“就是窘迫,困頓,面上過不去,狼狽不堪。”
狼狽不堪?
“一會兒寫給我瞧瞧。”劉隱道。半晌,又追問一句:“會寫字麼?”
“會,學過書法。”
“看不出來。”
傾君撇了撇嘴,沒去爭辯。
敲門聲停了片刻,這會兒又在響起。
“王爺,夫人?”聽著年歲不小,是個有年紀的婦人。
“誰?”劉隱問,聲音疲憊慵懶,順勢抱住了傾君。
“回王爺,老奴孫氏,特來請王爺與管夫人起床。”孫氏隔門道,說話的語氣、聲調,與她方才敲門一樣,不緊不慢,不卑不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