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忍不住皺起眉頭,“這麼難看的字,也只有她能寫出來,收起來吧。”
詹嬤嬤心裡一喜,忙把經文收好,存放進佛龕最底層的屜子裡。
“聽郝嬤嬤說,這段時日裡初姑娘每日焚香沐浴,然後再抄寫經文。每日七遍,從不敢懈怠,為表誠意,初姑娘最近只食素。”詹嬤嬤走回來誇讚道:“想來初姑娘是真心在為您祈福,她這份孝心是不會假的,您現在還不肯見她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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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詹嬤嬤,以前從未聽你誇過她,怎麼?她才剛示好幾日,你便覺得她是真心的了?”老夫人難受地連眼皮都不想抬,合著雙眼更顯嚴厲。
詹嬤嬤自知說錯了話,忙矮身請罪:“是老奴多言了,請您責罰。”
“算了,我累了,你退下吧。”老夫人臉上的表情變得頹然又疲憊,揮揮手便睡下了。
那邊郝嬤嬤得了回話以後,便興沖沖地回了銀闕閣。
“姑娘,您猜得真準,老夫人果然收下了。”
雖然早就料到會是這種結果,不過白月初還是小小驚訝了一下,隨後又篤定地說道:“老夫人素來敬佛,這次我送去經文,也算是投其所好,她就算再厭惡我,但東西肯定還是會收下的。”
“以前姑娘天天送吃食,卻每次都被扔了出去,這下好了,說不定老夫人是真的心軟了。”郝嬤嬤高興地拍拍姑娘的手,語重心長地說道:“老奴在老夫人身邊也伺候了許多年,她的脾氣秉性老奴還是有所瞭解的,從來都是個嘴厲心軟的。姑娘,只要您再努努力,或許有一天老夫人就真的接受您了。”
老夫人是什麼秉性,白月初不清楚,但她知道,只要是為了離家和王爺,老夫人絕不會有一絲心軟。
白月初從不敢奢求老夫人能真的接納她,只是她愛離月冥,也想和他在一起。既然如此,她就不可能再忽略他身邊的人,不管是出於無奈還是愛屋及烏,她都想盡力去關心他們。
古代的除夕夜,沒有春節聯歡晚會,沒有電視機裡的歡聲笑語陪大家一起跨年守歲。
不過古人們自也有古人們過節的樂趣,今晚商陽城又將是一個不眠夜。
宵禁解除,街市上到處張燈結綵,人流不息。
不管是樂坊還是雜技班,又或是戲曲班等等,都在街頭巷尾紮了臺子,每行一段路總能聽到、看到一番熱鬧的景象。
白月初跟隨離月冥來到朱雀街,他牽著她走在一片繁華之中,周圍的喧囂聲很有代入感,過年的喜慶深深地傳入心裡。
“聽聞到了夜裡子時還有煙花燃放,與全城鞭炮齊鳴,那時才是重頭戲。”白月初看向身邊的男人說道。
這種過年的氣氛真好,不像她以前的家鄉,禁止燃放鞭炮,那年越過越冷清。就算是兒時還沒有那種禁令的時候,也只有元宵節才會燃放煙花。
離月冥對她笑了笑,“你很喜歡煙花?”
“我喜歡雅和樓那次的煙花。”
離月冥悸動地握緊她的手,不知不覺拉近了彼此的距離。
他們閒逛著,走到一處賣面具的小攤位上,白月初腦海裡忽然閃過各種電視劇情節,頓時也起了玩心,拉著離月冥一人買了一隻。
兩張大白臉上,用顏料勾勒出男女的容貌,不算很美,卻勝在別具一格。整條街上觀望過去,好像還沒有遇到和他們臉上相同的面具。
他們牽著手走走停停,淘到不少有趣地小玩意,聽了戲曲,又看過雜耍,後來在即將接近另一個臺子的時候,忽然覺得周圍的人多出許多,而且還有迅速增加的趨勢。
離月冥把人護在懷裡,白月初觀望著周圍的人群,發現那些趕過來的人,大部分都是男子,老少皆有。
她不禁好奇起來,他們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,當聽到人群中悅耳的琵琶聲時,白月初差不多就明白是什麼情況。
這個臺子恐怕就是某個樂坊的主場了。
“這裡人太多,咱們去別的地方。”離月冥在她耳邊說道。
敏銳的感覺讓她一個激靈,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被男人抱在懷裡,一時竟害羞起來。
離月冥一直觀察著周圍的人群,沒有注意到她的反應,依然把人抱得很緊,慢慢往前面挪動著。
白月初瞧著沒有人注意到他們,而且兩個人還戴著面具,那種害羞的感覺很快就消失了。
這時人群中忽然爆發出一陣瘋狂地喊叫聲,緊接著周圍的人群便如一窩蜂般,全部朝那臺子的方向跑去。
那陣勢與現代追星的場面如出一轍。
琵琶聲越來越高昂激烈,帶動著眾人的情緒,有人邊跑邊喊道:“快去快去,昭雪姑娘馬上就要出來了,這可是難得的機會,一年只這一次,絕對不能錯過了。”
人群的激烈反應,令離月冥走得更加艱難了,而他又只顧著懷裡的人,所以對周遭的情況難免降低了警覺性。
時不時就會被人撞一下,腳步也跟著變得踉蹌起來。
白月初一看這種情況,馬上往前挪了兩步,脫離他的懷抱,然後反手拉住對方的手說道:“那樣走太慢,咱們先衝出去吧,這裡的人太瘋狂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