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關係,左右也是閒著,我再陪著表姐多走一段路。”晏寧兒親暱地說道。
白月初也跟著笑了笑,二人正要繼續往前走得時候,便迎面遇上了晏莞兒。
她像是剛從外面回來,身上圍著斗篷,只露出一張被寒風吹得發紅的臉。
三人不期然打了個照面,晏莞兒的目光在白月初身上打量片刻,眼裡似有不屑,臉上的笑容也帶著幾分嘲諷。
“二姐姐還是和表姑娘那麼好啊,都勝過我這個親姐妹了呢。”晏莞兒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們,“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,二姐姐還是當心些吧,免得被那些來歷不明的人給矇騙了。”
晏寧兒當即就沉下臉,不悅地看著對方說道:“表姐為人如何,我最清楚不過,不需你來提醒。還有表姐是我的朋友,你若是再敢出言不遜,就休怪我不顧姐妹情分了。”
她維護之意明顯,晏莞兒也只是不屑地笑了笑,昂起下巴便走進了後院。
“表姐,你別介意,三妹妹說話一向尖酸刻薄,她對每個人都是如此。”晏寧兒擔心地看向旁邊的人解釋道。
白月初不甚在意地擺擺手,不經意間說了一句:“三姑娘是比你小兩歲嗎?還不到十六吧,這般年紀的姑娘總是變化很快。”
晏寧兒不明所以地看向她,“什麼變化?”
白月初搖頭笑了笑,她與晏莞兒的見面次數屈指可數,至今也記不清楚她那張臉。只是剛才那一面,總感覺和她記憶中的臉不太一樣,想來是見面次數太少,才會產生這種錯覺吧。
等她回到銀闕閣的時候,離月冥竟然已經在花廳裡坐著裡。
他手裡拿著書,端坐在那裡。她這邊剛一進門,對方便聽到了動靜,轉頭看過去。
“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?”白月初驚喜地朝他坐過去。
離月冥放下手裡的書,等她走近以後,又伸手拉住她的手腕,把人帶到跟前,仰頭看著她說道:“刑部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,所以我向陛下要了半天假,想著能多陪陪你和母親。”
“那你去向老夫人請過安了嗎?”白月初眨眨眼,繼續問道:“老夫人還在生氣嗎?”
“已經去過了。”離月冥手上用力,把人拉坐到自己腿上,抬頭問道:“我聽說今天宮家三少爺來過,然後你便去探望晏二姑娘了,可是出了什麼問題?”
“不是什麼大事,小情侶鬧彆扭罷了,等寧兒冷靜夠了,自然就沒事了。”白月初笑著解釋道。
離月冥點點頭,又問道:“這次因為沛國公府的事情,年後陛下會有封賞,初兒可有什麼想要的?”
“還有這種操作,陛下不是要封賞你嗎?”白月初驚奇地望著他。
離月冥笑著揉揉她的腦袋,“我的便是你的。”
“這感情好。”白月初想了想,最後說道:“我也沒有什麼想要的,還是王爺做主吧。”
離月冥也沒有勉強,摸著她唇瓣正要親上去,外面忽然響起敲門聲。
“王爺,姑娘,飯菜已備下,現在可要傳膳?”郝嬤嬤的聲音在門外響起。
他們尷尬地對望一眼,隨後又不約而同地笑起來。
片刻後,離月冥一聲令下,“傳膳。”
用過午膳以後,離月冥果然沒有再出門,二人在裡屋膩歪了一會兒,然後就被空山給叫走了。
做王爺也不容易啊,無論過年還是平常,但凡有事情需要處理,隨時隨地都要忙起來。
好好的半天假,看來又要在忙碌中度過了。
白月初坐在書案後搖了搖頭,然後也拿起筆忙活起來。
除夕那日下了一場暴雪,老夫人原本是要去祠堂上香的,奈何身體不濟,人才剛挪出屋門口,刺骨的寒風瞬間就鑽入她體內,進而滲入骨髓。
她全身都泛起不可抑止地疼痛,因為太過痛苦,兩條腿不停發抖,連走路都成問題。
離月冥實在不忍看她這樣難受,於是就勸說她回去,他一人去祠堂祭拜便可。
老夫人原本是不樂意的,後來看兒子逼得緊,也只能點頭答應。
就在離月冥離開扶風院的時候,銀闕閣那邊送過來一隻雕刻精緻的木匣子。
詹嬤嬤捧著匣子進入裡屋,看著已經躺在床上的老夫人,低聲稟報道:“主子,這是初姑娘送過來的經文,聽說是初姑娘親手抄寫的,一共七七四十九遍,白願佛珠能保佑您身體安康。”
老夫人把自己捂得很嚴實,躺在床上緩了一會兒,才瞥向詹嬤嬤手裡的木匣,慢悠悠說道:“開啟看看,佛祖決不可褻瀆,莫要是假手於人的才好。”
詹嬤嬤依言開啟木匣,裡面厚厚一摞雪白的紙,她拿出來幾張供主子觀看。
白紙黑字,寫的倒是工整,只可惜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