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中有人在喚她,那熟悉的感覺,讓她瞬間就睜開了雙眼。
“這裡是?”
白月初站在一座小院裡,左右打量一番,忍不住驚訝地說道:“是莫家!”
“白姑娘,還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。”女子的聲音再次響起。
白月初尋聲望過去,便看到莫靜淞從屋子裡走出來,她身上不再是那套純白色的衣裙,而是換上了絳紫色的粗布衣裙,髮髻上斜插著一支金魚形狀的木簪。
“白姑娘,我們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,此番請姑娘過來,便是想要答謝姑娘,快進屋吧。”莫靜淞過來挽住她的胳膊。
白月初莫名其妙地跟著她走進屋裡,然後便看到宋亭松也在屋裡,不僅如此他旁邊還坐著一位面容和善的中年婦人。
“孃親您快看,這位便是白姑娘了,她可是女兒的恩人。”莫靜淞把她帶到婦人跟前。
白月初已經猜到了婦人的身份,於是向她行了個禮,“晚輩見過莫夫人。”
那婦人對她笑了起來,握著她的手說了一番感謝的話。
隨後,白月初又被莫靜淞拉著說了許多的話,最後還在莫家吃了一頓飯。
只不過等她醒來的時候,已經不記得在夢裡莫靜淞都和她說過什麼話了。
看夢裡的情形,莫靜淞這是再和她告別吧,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與自己的母親重逢了。
而宋亭松又是怎麼回事?難道他也已經……
快到晌午的時候,消失了一整天的離月冥終於出現了,可是他看起來比昨天離開的時候還要疲憊。
“王爺用過午膳了嗎?”白月初看著站在身前的男人問道。
離月冥低頭看著她,忽然就把人抱進了懷裡,把頭枕在她的肩膀上,囈語般地說道:“初兒,我累了。”
“累了就休息,你抱著我……”
白月初話未說完,便被男人抱著往後面退去,很快就被按倒在床上。
男人高大的身體壓在身上,死沉死沉的,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。
白月初掙扎著想要把人推開,可是試了幾次都沒能如願,恰好此時姒玉走了進來,她忙向對方求救。
姒玉卻被裡面的情況嚇了一跳,站在屏風旁邊愣了片刻,然後便不顧主子的求救,匆忙跑了出去。
白月初恨鐵不成鋼地咬咬牙,推著身上的男人說道:“王爺,您這樣讓我……”
均勻地呼吸聲就響到耳邊,讓她瞬間收了聲,偏頭看過去,頓時就露出忍俊不禁地苦笑。
好吧,居然真的睡著了。
她抬手輕撫著男人的臉龐,幽幽嘆口氣,不知不覺間竟也在心口負重的情況下睡了過去。
意識消失前的一剎間,她覺得自己肯定會做噩夢,可是這一覺卻睡得非常安穩。
只不過她並未享受多久這樣的安穩,忽然就覺得呼吸困難起來,她本能地張開嘴喘氣,可下一刻便有一個溼滑的東西鑽進了她的嘴裡。
那東西在她嘴裡不時地逗弄,很快就把她給擾弄醒了。
離月冥跟著坐起來,用拇指擦去嘴唇上的血跡,眼瞅著女子匆匆跳下床,披上外袍就往外面跑去。
“你還在生本王的氣嗎?”他突然開了口,語氣又恢復了一本正經。
白月初的腳步頓了一下,旋即就跑了出去,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。
離月冥懊惱地嘆口氣,他以前從來不願強迫她,是覺得自己能愛她一時卻愛不了一世,最多隻剩幾年的時間,到那時她又該如何自處呢?
所以他忍痛放她離開。
可是他好不容易才下定的決心,就被刑場時的驚鴻一瞥給徹底擊碎了。
他發現自己不能沒有她,也相信自己有能力為她安排一個很好的餘生,即便是他不在了,她也能過得衣食無憂,平安順遂。
這次他不再退讓,不管付出多少代價,不管她會不會怨恨自己,他都想盡力一搏。
除非她心裡真的沒有他,他才願意放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