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徑直走進屋裡,伶俜隨後跟上,關上了屋門。
白月初頓覺氣血上湧,暈暈乎乎地站在院子裡,死死盯著那扇門。
她拼命告訴自己,伶俜是陛下的人,離月冥來這裡見她,一定是有原因的。
她不能氣,絕對不能生氣。
就在她安慰自己的時候,屋門再次開啟,離月冥從裡面走出去,在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停了下來。
“天色已晚,今晚便歇在這裡吧,我會派人回王府知會一聲。”
說完,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。
白月初很想問一句,你呢?你要去哪裡?
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追問,伶俜便從屋子裡走了出來,身上難得披了一件斗篷,把她自己包裹地嚴嚴實實。
“奴家要隨王爺出去辦些事情,白姑娘今晚便歇在這裡吧。”伶俜對著她們行了個禮,臨走前又補充一句:“這是王爺的囑託。”
他們離開以後,白月初也想馬上離開,可這種念頭只是轉瞬即逝。
她看向旁邊滿臉失落的莫靜淞,最終還是留了下來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擔心莫靜淞,還是想要留下來等一等,至於等什麼,連她自己也說不清。
一整晚,她都坐在花廳裡,從遙夜沉沉等到天邊魚肚泛白,伶俜沒有回來,離月冥也沒有出現。
唯有莫靜淞在花廳裡飄來飄去,看得她也是異常焦躁。
當熹微晨光透過窗紙投射進來的時候,白月初終於從凳子上站了起來。她稍微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,雙腿已經發麻,緩了片刻方能正常走路。
“白姑娘,您幫幫我吧,我怕亭松哥哥真的遇上什麼麻煩了。”莫靜淞緊緊跟在她身後。
白月初感覺自己從內到外都是麻木,轉頭對莫靜淞說道:“你留下等訊息,我去找人。”
小主,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,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,後面更精彩!
莫靜淞遲疑了一下,最終還是點了點頭。
白月初快步從相思居走出來,途中沒有遇到一個人,等她穿過三條巷子出去的時候,才猛然記起姒玉還坐在馬車裡等著她呢。
馬車還是停在老地方,她趕過去的時候,便看到姒玉站在馬車旁邊來回踱步。
“姒玉!”白月初忍不住喊了一聲。
姒玉的身子一頓,轉頭看到姑娘終於出現了,忙上前兩步握住白月初的手,“姑娘,您總算是出來了。”
白月初感覺到她的手非常冰涼,還微微有些發抖,於是反手拉著人回到馬車裡。
“你們在這裡等了一宿?”她們在馬車裡坐穩以後,白月初便開口問道。
姒玉點點頭,還沒來得及說話,身上便多出一條毯子。
她邊把毯子往身上裹,邊點頭回道:“昨天夜裡姑娘進去約莫有兩個時辰,王爺就突然出現了。他告訴奴婢說,姑娘已經有落腳的地方,讓奴婢們先回王府。可是奴婢不放心姑娘,索性就在馬車上等著您。”
“下次不可再這麼做了,萬一凍壞了身子可怎麼辦。那車伕呢?他可是在外面凍了一宿?”白月初摸了摸矮几上的湯婆子和茶壺,已經都涼透了。
“馬車上有毯子,他拿著毯子找了個避風的地方,就在不遠處。”姒玉解釋道。
白月初懊惱地抿起嘴,昨天晚上只顧著胡思亂想,竟然把他們給忘了。都怪離月冥,他要是……
“你剛才說王爺是突然出現的?”白月初覺得這個說法有點兒奇怪,“那在此之前,你沒有見他從這附近經過嗎?他出現的時候,身邊可還有旁人?”
“當時奴婢就坐在馬車上,不曾注意周圍的動靜,直到有人敲響窗戶,奴婢開啟一看竟是王爺。原想下去行禮的,卻被王爺攔下,只匆匆交代了一句便離開了。”
姒玉說完這些又努力回想著昨天晚上的事情,“當時周圍一片昏暗,奴婢未曾看到其他人,只是等王爺走遠的時候,放佛聽到有馬車的響聲。”
離月冥出門極少坐馬車,便是在這寒冷的冬天裡,他也偏愛騎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