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月冥卻毫不避諱地看著她,不知在想些什麼,良久後才開口問道:“你是不是覺得本王不會過來了?”
雖是問話,可那篤定的語氣,就像是早已看透了她的內心。
白月初著實驚了一下,面對男人那探究的目光,忽然心虛起來。
她沒有回答,他卻繼續問道:“你早就知道晏二姑娘在母親那裡,對嗎?”
您都猜到了,還問我做什麼。
白月初很想這麼回懟一句,可是她又發現自己突然沒了底氣。
“寧兒她本不想過去的,是憐惜老夫人身體不好,才撇了這邊的席面。”白月初故作坦然地解釋道。
離月冥嗤笑一聲,語氣中帶著自嘲,“你倒還有心思為別人開脫,是怕本王會做出傷害晏二姑娘的事情嗎?原來在你心裡,她倒是比本王還要重要許多。”
離月冥是騎馬來的,在回府的路上,白月初坐著馬車,他們兩個放佛是陌生人一般,靜靜地各自回王府。
回到銀闕閣時,郝嬤嬤告訴她,晏二姑娘叫人帶了信兒,說是身子不適就先回去了,過兩日再來瞧姑娘。
白月初心不在焉地點點頭,便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了裡屋。
她該怎麼辦?
明明說過要改變自己的命運,明明告誡自己不能動心,明明知道這是一段孽緣,為什麼她還是會為了離月冥而心痛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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難道這便是男女主必定相愛的鐵律嗎,即使她已經完全不是書裡設定好的女主,她還是逃不過這樣的宿命嗎?
她現在越來越害怕和離月冥相處,因為稍有不注意,她就會表露出真心。萬一被對方看了出來,萬一他在死纏爛打,她真怕自己會抵擋不住。
如果她妥協了,這麼久以來的所有努力就全白費了。
不行,她絕對不能這麼做。
她必須要離開這裡,而且要儘快。
法蓮寺位於城內的昭國坊,周圍沒有群山環繞,沒有碧水依依,有的只是威嚴肅穆的廟宇,旺盛的香火,人流如織的香客。
白月初頭戴帷帽,長長的白紗,把她的上半身盡數遮住。
她先帶著姒玉進入大殿燒香祈福,之後尋到一個小沙彌,便詢問他如何才能見到玄弈大師。
小沙彌頓了頓,才雙手合十回道:“女施主來晚一步,前兩日師兄便出寺雲遊去了,歸期未定。”
一句話,就把白月初的路給堵死了。
她只好又帶著姒玉回到馬車上。
哎,這位玄弈大師也太不靠譜了,上次還對她說有麻煩的時候可以來找他,結果自己卻跑出去雲遊了,還歸期未定。
看來是指望不上他能幫自己了。
姒玉在旁邊說道:“姑娘,城外還有一座‘昭華寺’與‘法蓮寺’齊名,那裡有位無燼大師亦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高僧。”
白月初眼眸一亮,忙叫車伕去昭華寺。
昭華寺在城外,路途遙遠,馬車行駛了一個多時辰還沒有到。
剛出城的時候,姒玉特地到附近的客棧裡買了些吃食帶著,眼看著就快到晌午了,她們便將就著在車裡用了午膳。
車伕也領了自己的吃食,去旁邊的大樹底下吃起來。
白月初心裡存著事兒,沒吃多少就飽了,索性開啟車窗往外面看著來來去去的行人。
這時有人騎著馬從她面前走過,但很快又倒了回來。
她與馬上的人對視一眼,都笑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