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月初轉過頭,看到桌子上的雲片糕,想到上次的芸豆卷,心裡的火氣才降了些。
“沒事,我就是在房間裡憋得太久了,心情不好。”白月初把目光從雲片糕上挪開。
姒玉也沒有多想,只是可惜了那一碟子的雲片糕,還熱乎著呢。
她把東西收拾好,看到姑娘還在生悶氣,也不敢打攪。把枕頭放回床上以後,便提著食盒退出去了。
離月冥下午回來的時候,便從姒玉嘴裡聽說了這些事情。
他來到裡屋,看著心情已經完全恢復的女子,詢問道:“我聽下人說,你今日心情不好,可是母親那邊又為難你了?”
白月初把思緒從書本上收回來,看向旁邊坐著的男人,反問道:“王爺當真想讓我留在王府嗎?可曾考慮過以後的事情?”
離月冥沒有料到她會突然問起這個,一時有些意外又有些期待,但很快又露出沉重的表情。
他沉聲說道:“我是真心想把你留在身邊的,至於以後的事情我也考慮過,只是不管我怎麼做,勢必都會給你帶來傷害。”
這時,那個被喚作杏丫頭的少女,撐著傘來到餘霜月身邊。
“姑娘讓昶哥哥這樣跪在雨裡逼迫長輩,就不怕遭報應嗎?”杏丫頭的聲音有些尖細,就算是在大雨裡說話,聽著也有些震耳。
餘霜月當即就面色發白,不知是被對方的聲音震的,還是被她那句話給堵的。
攔著她的婢女卻先看不下去,等著杏丫頭呵斥道:“你這人說話好生歹毒,我家姑娘何時說過要讓未公子跪著了,分明是你顛倒黑白。”
杏丫頭被堵了回去,立刻瞪大雙眼,蠻橫地叫道:“我昶哥哥素來沒有受過這樣的苦,他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,你們就等著拿命賠吧。”
餘霜月的身子虛晃了一下,用力推開婢女的手,跑過去要把未昶拉起來。
“未郎,你先起來,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,萬不可這樣糟踐了自己的身子。”
未昶看到女子已然被雨水澆透,忙伸出手擋在她的頭頂上,心疼地說道:“你快回去,小心著涼。”
“未郎若不走我便不走。”餘霜月也跟著跪到他旁邊。
那婢女又和杏丫頭吵了幾句,便急急跑過來為他們兩個撐傘。
“未公子,您就聽姑娘的吧,姑娘也是心疼您啊。”
未昶無奈地看著旁邊的女子,“月兒,你這又是何苦呢。你為了我委身於此,我已是心痛不已……”
“這些話便不要說了。”餘霜月微笑著打斷他,雨水打在臉上,讓她幾乎睜不開雙眼,身上也冷的瑟瑟發抖,“我與未郎好不容易走到今日,實屬不易,萬望未郎能夠保重身子。以後的日子還很長,我們再想別的辦法,好嗎?”
未昶看著她,滿臉動容,眼裡盡是柔情與憐惜。
白月初不知是該同情他們,還是該罵未昶太傻,用這麼強硬的方法來逼迫父母,多半會弄巧成拙適得其反。
眼前畫面一轉,她站在廂房裡,看著躺在床上不停咳嗽的餘霜月,那虛弱的模樣,好似一朵隨時會凋敗的嬌花。
婢女端來藥喂她,可因為咳得太厲害,喝到嘴裡的藥,又盡數被咳了出來,全部灑在被褥上。
婢女焦急地看著自家姑娘,正想再去熬上一碗,那杏丫頭卻扶著未母進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