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瑛想了想,嘆了口氣:”你也別抱太大希望了,上回曼如的事,你也看到了,他不會跟太太做對的,就算要調我們回去,也要過些日子,且看府裡年下忙不忙吧……“
十兒扁扁嘴:”我從來就沒住過這樣的房子……吃過晚飯洗碗的時候,我還看到了老鼠!足有我的腳丫子這麼大!嚇死我了……燈油蠟燭什麼的,又不夠使,我方才進屋時,只能藉著月光,差點兒沒摔個大跟頭!“
春瑛聽得笑了:”我比你好一點,以前我家住大院的時候,屋子也挺舊的,不過比這裡還是強多了。明兒我們再好好收拾收拾,也就能住得舒服些了。“
”這叫什麼事兒呀……真該讓曼如那賤人來嚐嚐這個滋味!還有那個姓安的混蛋!他今兒把我衣裳抓了半天,噁心死我了,我明兒就去燒了它!“
春瑛埋在被子裡悶笑,十兒不好意思地拍了她幾下,又哂哂道:”三少爺,快救我門出去吧……“
春瑛怔了怔,收了笑容。十兒對三少爺是不是太依賴了?
不過她也能理解。在來到這裡以前,她根本就沒料到莊上的條件是這樣的,或許是因為這個莊子的出產比別處少吧?但是這樣的環境,她真的不願意多待。還不知道他們醫家會被分派什麼任務呢,只希望不會太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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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可笑,她家明明有錢,卻又不能公開地花,更不能叫別人知道,真是太鬱悶了!春瑛只盼著能早日想到辦法脫籍,免得再受那些愚昧又蠻橫的惡人的氣!
這麼想著,她又不由自主地想起胡飛,想起他昨晚上握住自己的手,說的那些話。她的心不經意地跳快了半拍,臉微微發熱了,她連忙把自己的頭縮排被窩裡,才忽然想到如今房間漆黑一片,十兒是看不見自己的,又覺得好笑,回頭一看,十兒已經睡著了,正發出輕微的呼嚕聲。
重新翻過身,她握住昨晚上曾被胡飛握住的那隻手,不停地想著,他今天為什麼沒來?是臨時有事耽擱了?還是出了什麼意外?也許……只是因為睡過了頭?
她悄悄悶笑,又忽然擔心起來。胡飛從來都不會睡過頭的,況且昨晚上他走得挺早,到底是什麼事攔住了他,讓他沒能及時趕來送自己呢?
其實……她也不是那麼介意,如果他真的有要緊事要忙的話,她還是會體諒的,畢竟正事要緊,反正他也答應過來莊上看望自己。
可是,話又說回來了,當年他南下時,她可是一直送到碼頭上的……當然,她不是拿這個來要求所謂的公平對待,可好歹他也打聲招呼嘛,或是派人來送個口信……
春瑛就在這反覆又反覆的糾結中,迷迷糊糊地睡著了。
李攸斜眼盯著點染。慢慢地喝了口茶,冷笑一聲:”你這兩天裡回家四五回了,就打聽到這些?“
點染抹了把冷汗,小心地道:”三少爺您在王府,小的一心只想著侍候您呢!雖說……您和周爺幾次遣了小的回來拿書冊衣裳,可您要得急,小的來去匆匆,也不曾留意府中有什麼新聞……“沒敢把春瑛曾經找他求見三少爺的事說出來,只將方才打聽到的眾人議論的話說了幾句:”聽媽媽們說,太太是忽然叫了原先侍候過霍家表姑奶奶的丫頭去的,接著又傳了小陳管事兩口子,後來太太有事出去了一趟,回來時在院裡聽吳家的說了幾句話,又問了茶房一個叫杏紅的小丫頭傳話——這杏紅原本也是侍候表姑奶奶——這進屋後便發了火,連小陳管事都捱了罵……後來不知怎的,就把十兒姐姐和春瑛兩個拉出去打板子了,春瑛又拉扯上了曼如姑娘,結果三個人一起打!是侯爺進來說了幾句,才把人放走的。事後太太下令。攆了王路兩家人,但曼如姑娘就只是關起來,並沒有攆走。
他再偷看李攸一眼,才勸他道:“小的猜想,定是姐姐們惹惱了太太,太太才下令打板子的,不管誰是誰非,已是下了明令,三少爺何苦跟太太賭氣?又不曾重罰,只叫十兒姐姐忍些日子便罷。”頓了頓,又撇嘴:“至於那個春瑛,她又不識抬舉,攆了就攆了,就算不攆,她也是要出去的,何苦費那心思?”
“放屁!”李攸罵道,“她兩個好不好,都是我的人,叫幾個黑心奴才躥唆幾句,便攆了出府,我居然足足過了一日才知道!臉面都丟到爪哇國去了,你還在這裡說嘴!”
點染縮了頭,不敢再開口。李攸越想越氣,黑了半日的臉,才道:“方才我已跟王家人說了,今兒原是他們受了委屈,日後我自然會替他們出氣!但他們也得安份些,別把事兒鬧大,丟我的臉,到時我倒不好護著他們了。他們雖然應著去了,但難保心裡沒有想法。你替我留意著,若他們膽敢起歪念頭,立時來回我!”
點染心中一跳,忙應了聲,想了想,又問:“那……安四奎那廝今兒早上鬧出來的事……”李攸的臉又黑了:“我管他去死!”
點染再不敢說了,忙退出房去,走到門邊,又被李攸召回:“你跟王家人說,叫一個身上沒差事的子弟,到大興莊上去一趟,給十兒和春瑛傳話。就說我說的,天下沒有不是的父母,我不能明著違了太太的意思,但也不會叫她們白受委屈。這一回暫且忍了,等年下府裡忙起來,我自然會想法子把她們要回來的,讓他們稍安勿躁,就當在外頭玩兒兩天!若有人欺負她們,就記下名兒,回來說給我聽。”又問:“大興莊子的管事是誰?”
點染想了好一會兒,才答道:“記得從前太太陪嫁的丫頭裡,有一個叫茱萸的,後來嫁了人,她男人如今就管著這莊子,一年進府請兩次安,臘月裡多半也要來的。三少爺應該見過,只怕記不清了?”
李攸隱隱有些印象:“原來是他?這麼說他原是近著咱們這邊的?那就好,你叫人傳話給他,說是我的意思,不許他欺負人!”
點染忙應了,退出房來,又擦了一把汗,心想三少爺年紀大了,板起臉來,那氣勢竟比小時候強十倍!就連那心思,也越發叫人難猜了,方才他對王家人可是一臉懇切的,回過頭卻自己防備人家……點染嘆了口氣,心道:還是照著三少爺的吩咐去做吧,自己就少在那裡亂猜了,不過春瑛找過自己的事,可千萬不能叫三少爺知道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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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攸獨自坐在房內思索,想起曼繻和安四奎以及那一眾“哄騙巴結”自己母親的小人,便氣不打一處來,心裡也有幾分埋怨,周家案子生變,父親又另有要事要忙,他一方面要想辦法應對,另一方面還要安慰周念,心力交瘁,母親還要添麻煩,偏偏這回事情鬧大了,想壓下去都難……
罷了,橫豎十兒和春瑛並沒有吃什麼虧,先把這件事放一放,等他忙完正事再說吧。
這麼想著,李攸心情好過了些,便打起精神叫了丫頭來,侍候自己換衣裳、洗漱,囫圇吞了幾塊糕點充飢,便趕到老太太那裡請安。離開了老太太的院子後,他便往母親的院子裡去。
正院裡一片靜悄悄的,丫環僕婦走路都放輕了腳步。李攸一路行來,察覺有異,見桑兒在廊下坐著,便給了她一個眼色,走到後院避人處。桑兒很快跟了過來,壓低聲音將昨天正院裡發生的事都說了,又道:“侯爺方才來過,為早上安四奎在後街鬧事發作了太太一通,因此太太正傷心呢。”頓了頓,又補充一句:“曼如不大安份,昨兒哭了一夜,今早上趁著太太經過,說了一大通話,具體說些什麼,我因離得遠,聽不大清楚,只隱約聽到什麼為了侯府體面著想的話。”
李攸揮揮手,桑兒飛快地走了。他重新轉回前面正屋,有小丫頭慌忙掀起簾子讓他進去。他在正堂裡見不到母親,轉了一圈,才看到她在裡間低頭抹淚。
李攸略一躊躇,退回幾步,才放重了腳步聲。安氏聽見,忙拿帕子擦了臉,抬頭見是兒子,勉強笑笑:“回來了?可吃了麼?昨兒怎的臨時起意在王府坐下了?晚上睡覺可暖和?”
李攸一邊應著,一邊打量周圍一眼,見沒別人在,才笑著在母親下手坐下,拉著她撒了一會兒嬌,便問:“方才母親可是哭了?好好的哭什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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