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也只是果腹罷了，沒有鹽和麻椒，那肉吃起來毫無美味可言。李暮婷想，就算北冥墨痕此時餓了，這東西他恐怕也是咽不下去的。
隨便吃了幾口，剩下的放在火邊繼續烤。李暮婷又添了點柴火，然後重新點燃火把，走進了山洞。
北冥墨痕醒著，看著火光越來越近，越來越亮，心裡也一點點明朗起來。
李暮婷拿著火把，整個人被火光籠罩著，看不真切，只有石壁上投射的身影，顯示出他的沉穩、高大。
“醒啦，感覺好點了嗎？”
李暮婷摸了摸北冥墨痕的額頭，不像方才那樣涼了，再摸摸臉頰，也有了些溫度。
“嗯，還是有點暈，你別動我，讓我這樣躺著就好。”
“好，我不動你。”李暮婷終於放心了，“我就在這兒陪著你。”
“你吃飯了嗎？”
“吃過了。你餓嗎？還有很多，我給你拿來。”
說著，李暮婷就要起身，但是衣角被北冥墨痕拉住了，他於是停下了動作。
“不用了。”北冥墨痕小幅度的搖了搖頭，這樣才不會太難受，“我不餓，你都吃了吧。”
火光下，北冥墨痕的臉上多了一些溫暖的顏色，卻還是蓋不住他的蒼白和病態，李暮婷想到山下隱藏著的敵人，再看看虛弱的北冥墨痕，一時間進退兩難。
幾不可聞的一聲低嘆，惹得北冥墨痕笑出了聲。
“年紀輕輕的，嘆什麼氣啊？”
北冥墨痕雖然身體不舒服，卻不是十分擔心自己的處境，此時的心態甚至可以說是輕鬆的。大概是因為，還有人陪在他身邊，而那個人是李暮婷。
“知道是誰幹的嗎？”
北冥墨痕搖搖頭：“具體是誰不知道，無非也就那麼幾個人，知不知道其實沒什麼分別。”
北冥墨痕表情懨懨的，不太願意去想那些煩心事。
“你別怕，不會有事的。”李暮婷握住北冥墨痕的手，急著表決心，他就怕北冥墨痕胡思亂想，這個時候，休息好才是最要緊的。
“哈哈……我當然知道。”
你不是還在這裡嘛。
陰雲蔽月的夜，院中花木無一不是靜如止水，窗邊倒是有些許燈火洩出，卻遮不住滿院的殺伐之氣。
“怎麼樣了？”
男子的背影在燈火中搖曳，恍如鬼魅。
“……屬下無能，還是沒有找到。”
戰戰兢兢的嗓音，根本掩飾不住那些呼之欲出的恐懼。
“繼續找，活要見人，死要見屍。”
語氣倒是十分平靜，似乎並不十分熱衷於這件事，是死是活，與他干係不大。
“是，屬下遵命！”
暫時逃過，接下來，便是一場又一場不知何時才能停止的殺戮。
“包子哎，熱騰騰的包子，剛出爐的包子哎！”
“麻煩包一屜。”
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過來，兩指間拈了一串銅板，那手瘦而不弱，手背根根青筋暴起，看上去十分有力。
“小店有肉包、菜包、豆沙包，不知道小哥你要哪種餡兒的包子？”
老闆笑得開心，大早上來買早飯的人倒是多，只是像面前這人一樣，開口就買上一屜包子的倒是少見。他家的包子皮薄餡兒大分量足，一般人哪吃得了這樣多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