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冥墨痕鬆開李暮瑤的手,他也沒有立馬逃開,還是乖乖躺在他身子下方,憋著不敢大口呼吸。
陰影一點點投射下來,越來越大,越來越大,最後,頭頂的太陽和藍天白雲一起,消失在北冥墨痕輕柔溫暖的唇間。
到底不是色—情—狂,更沒有暴—露—癖,兩人只是一通深深的長吻,停下後靠在一起聊天曬太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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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冥墨痕歇了這幾天,倒不是不想,正是年輕氣盛、血性方剛的時候,面對溫柔俊秀的李暮瑤,怎麼會不想呢?只不過是心疼李暮瑤暈船,這幾天他吃也吃不好,睡也睡不好。
許是關心則亂,北冥墨痕總覺得李暮瑤的臉看上去瘦了一圈。
李暮瑤差不多恢復過來,加上北冥墨痕對他呵護備至,難得話多了起來。大概是出門在外,面對這寬廣江面、大好河山,胸中的鬱結也鬆散開來吧,李暮瑤跟北冥墨痕說了許多兒時的趣事,再提到父母親人也沒有太多難過和尷尬。
李暮瑤的自信從何而來呢?並不是盲目的自信。
從前,他只是北冥墨痕的暖—床—人,沒有什麼地位尊嚴可講,被家人無奈放棄,獨處深宮,怎一個悽慘了得;現在,他跟北冥墨痕“兩廂情悅”,彼此都會為對方著想,再不用管別人怎麼看待他的身份了。
秋天的太陽跑得很快,尤其是兩岸的山勢頗高,和緩的江風都伴著落日迅速陰冷下來了。
北冥墨痕再懶得動也不得不起來,畢竟身邊的李暮瑤還是半個病號。
“回船艙裡吧,再吹風該著涼了。”
“恩。”
攜手進了溫暖的室內,雖說憋屈了點,到底也舒適。
隨船的幾個宮女太監睡在後艙,廚房也在那邊,後艙跟北冥墨痕這裡隔開了,一般沒有傳喚他們不會到這邊來,即使北冥墨痕沒吩咐過,他們卻也很少到甲板上去。
桌上已經擺好了晚飯,就地取材,用的大部分是河鮮,中間還放了幾隻處理過的螃蟹,北冥墨痕看了一眼,倒是十分肥美。
“怎麼不吃?不喜歡這個?”
北冥墨痕對新鮮的魚蝦很喜歡,李暮瑤卻沒怎麼動筷子,吃的最多的還是幾個炒菜。
“聞著腥……”
“你要多吃點,這幾天都沒好好吃飯。”北冥墨痕挖了蟹肉,蘸了醬料,親自送到李暮瑤嘴邊,“你嚐嚐這個,蘸著作料吃還有味道嗎?”
李暮瑤拗不過,又不好拂北冥墨痕的面子,張嘴吃了,確實鮮美,但是他不習慣這味道。
北冥墨痕當然看得出李暮瑤的勉強,玩笑著嘆息道:“哎呀,我的明己沒福氣啊,這麼好的東西都不吃……”
“殿下既然喜歡,那就多吃點,權當我也一起吃了。”
北冥墨痕被逗樂了,拿過一個饅頭掰開,夾了幾樣李暮瑤愛吃的菜塞進去,獻寶似的說:“快嚐嚐,我親自研製的‘菜夾饃’,好吃沒地買,只此一家,別無分號!”
李暮瑤伸手要接,北冥墨痕避開了,非要喂他吃,索性船艙裡就他倆,李暮瑤也不怕人看見,乖乖享受北冥墨痕這“只此一家,別無分號”的伺候。
天黑後,船隊來到沿岸一個碼頭。
打頭的船停下了,尾隨的便也陸陸續續停下來。聽說沐王妃也有些暈船,是以船隊走得慢,有機會便在晚上靠岸休整。
“要不要上岸去看看?”
北冥墨痕誘惑著沒怎麼出來玩過的李暮瑤,只等他點頭就出發。
李暮瑤的確有些嚮往,遠遠看過去,江邊高高低低立著許多屋舍,跟北方的民居看上去已有明顯差異,想必這兒的老百姓過得也是不同的生活吧。
只是,已經是晚上,安全為重,李暮瑤還是搖了搖頭。
“咱們就在船上看看吧,吹吹風也不錯。”
北冥墨痕自然明白李暮瑤的擔憂,贊同的點了頭。
“這樣也很好,有江上清風明月相伴,又有美人美酒在懷,還可以免費聽曲子。”
這麼一說,李暮瑤才明白過來,那一陣陣幾不可聞的“咿咿呀呀”,原來是岸邊酒肆傳來的歌聲。
“來個人,在甲板上擺桌酒菜,今夜我與明己不醉不歸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