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冥墨痕喝完第二盅酒,小冬子再來倒,被他止住了,於是小公公又站回去,配合北冥墨痕的步驟,享受也好,整蠱也好。
北冥墨痕倒是沒想過要整誰,即使李暮瑤的父母再不好,那也是別人的家務事,他最多在李暮瑤孤立無援的時候給他撐撐場面,至於現在,面對著四個看上去跟北冥耀差不多年歲的中年男女,他就算是天皇老子又怎樣,只是十幾歲的孩子,一種叫做“教養”的東西在靈魂深處教導他與人為善,畢竟,沒有誰需要透過難為別人來體現自己的高人一等。
“你堂姐叫什麼?”
北冥墨痕放下筷子,說了第一句話。
“回殿下,犬子叫李標。”
本是問李暮瑤的話,只是還沒來得及反應,他大伯已經站起來恭恭敬敬的答了話。
小冬子抬起手,袖子掩在嘴上咳了咳。
“坐下,坐下,不用站起來。”北冥墨痕對著在座的人道:“不要拘束,都吃飯吧。”
“是是,謝殿下!”
幾乎是同時,兩對夫妻都拿起筷子朝滿桌几乎沒動過的菜伸了過去。李暮瑤的母親中途似乎是想把菜夾給坐在她旁邊的李暮瑤,不知為何面上一頓又放回了自己碗裡,北冥墨痕閒著無聊正觀察眾人,自然不會錯過這個小細節,他猜測,八成是旁邊的李暮瑤他爹在飯桌下踩了李暮瑤他娘。一個沒忍住,北冥墨痕笑了出來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
莫名其妙,並且在這尷尬的氛圍裡尤其顯得十分之莫名其妙。李暮瑤的大伯最早反應過來,跟著也乾巴巴笑了,然後是李暮瑤他爹臉色有些擔憂的也笑了,最後除了李暮瑤,幾個人都笑了一遍。
“哎呀,笑得我肚子疼,明己你家人還挺可愛的。”
李暮瑤心情複雜,沒有回應,北冥墨痕把他面前的杯子端起來,湊到李暮瑤嘴邊,李暮瑤被迫接過去。
“來,咱們一起喝一杯。這杯酒喝完,從前的事就不必再提了。”
北冥墨痕端起酒杯後,大家也都配合起他來,尤其是李暮瑤的父母,聽到他這樣說話,激動的臉上通紅。
吃過飯,北冥墨痕跟著李暮瑤去參觀他從小到大生活過的地方,其他人也想跟著作陪,被他拒絕了。
之前一直在前廳,由於是三間屋子打通的,所以顯得很大,等到李暮瑤拉著他穿過一段長而狹窄的通道時,北冥墨痕居然看不清門在哪兒,加上外面天正陰著,光線實在有些暗淡。
“小心,這裡是門檻。”
北冥墨痕抬起腳,跨過之後又回過頭來看,確實有道小門。
“這裡怎麼這樣黑?”
李暮瑤並沒有說什麼,只是拉著北冥墨痕繼續往前走,終於路過一個簡陋的花窗,北冥墨痕往外瞅了一眼,是個院子,地上溼漉漉的,早上下的雨還沒幹。
前面的路漸漸亮起來,但是兩人的手依然牽在一起。
李暮瑤帶北冥墨痕去他以前的房間看了,屋子乾淨明亮,看來常有人打掃。李暮瑤開啟櫃子,拿出很多小玩意兒給北冥墨痕看,都是他以前的“藏品”。坐了一會兒,兩人關上門到了院子裡。
院子的地面是由大小相仿的鵝卵石鋪出來的,走在上面又溼又滑,要非常小心才行。中間是個矩形的花壇,兩頭種了些常見的花卉,牡丹芍藥之類,只是開得都不怎麼好,花朵很小,顏色也算不上鮮豔,北冥墨痕猜測是因為中間那棵奇形怪狀的樹。
真是一棵奇葩,明明每一片葉子都像小指甲蓋那樣小,樹幹卻比成年男子的大腿還粗,可是樹冠又十分低矮,與北冥墨痕從前看過的許多樹在外形上大相徑庭。這棵樹最奇特的地方在於它給人的年代感,樹幹上佈滿了綠色的苔蘚,總覺得它已經在這個地方紮根很久了。整體看來卻是賞心悅目的,尤其是那些綠色的葉子被雨水沖刷之後微微泛著乾淨的光。
“這個是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