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葉四處看了看，沒找到李暮瑤，也就作罷了。
依舊是水汽氤氳的浴室，北冥墨痕舒服的坐在浴桶裡，四肢盡情舒展，光潔的面板表面是一層薄薄的水膜，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匯聚成透亮的水滴，順著額頭、兩頰、下巴一路向下，劃過修長的脖頸，最後順著胸口落入水中。每一個毛孔都在這平靜曖昧的空氣中擴張開來，閉合的雙眼點綴著又黑又長的睫毛，少年的臉已經有了成熟的影子，唯有臉上殘餘的一絲嬰兒肥向世人表明他還是個半大孩子。
一雙手忽的落在肩上，不輕不重的揉捏，帶著從外面沾染的涼意，又漸漸被溫暖的水汽治癒，使得北冥墨痕舒服的嘆息，懶懶的不願意睜開眼。
“脖子後面也捏一捏，那裡有些酸。”
一個命令一個動作，按摩的手轉移到頸後，開始新一輪的親近與討好。
“什麼時候學會的？真舒服……”
北冥墨痕依舊閉著眼，倒是臉上帶了笑，就是這一點驅散了李暮瑤這幾天的不安，那雙手便有些不安分的滑向別處，北冥墨痕覺得舒服，倒也沒說什麼，任他搗亂。
臉漸漸紅了，呼吸也粗重起來，只是這時候，說什麼也停不下來了，北冥墨痕昂著脖子，眼睛微微睜開些許，沒有焦點，大腦也放空了，只知道很舒服，這種感覺陌生又熟悉，那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。
待到一切歸於平靜，北冥墨痕長呼了一口氣，從浴桶裡站起來，居高臨下看著蹲在一旁紅著臉的李暮瑤。
“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？是誰教你做這些的？”
李暮瑤心虛的低垂著眼睛，卻不小心看到了更不得了的東西，回想到方才握在手中的觸感，腦子裡有什麼東西“轟”一聲爆開了，他扶著浴桶猛地站起來，顧不得北冥墨痕的詢問，逃也似的離開了。
瘋了，方才一定是瘋魔了！
李暮瑤心亂如麻，在百花開盡的院子裡橫衝直撞，明明滿眼都是蕭瑟，明明怕得不行，羞得不行，可是心裡卻又忍不住偷偷雀躍著，他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因為北冥墨痕的一舉一動而笑逐顏開，又為什麼會因為他的隻言片語而傷心失落。
秋冬時節的天黑得越來越早，李暮瑤在外面待了又待，終於到了不得不回的地步，拖著疲軟的雙腿，一步步挪回了皇子殿，北冥墨痕已然吃飽喝足，坐在院子裡消食等睡覺了。
“殿下。”
“還知道回來啊？你跑什麼？”
“我……只是出去走走。”
“去吃飯吧，待會兒再說。”
“是。”
一口一口扒完碗裡的飯，李暮瑤又磨磨蹭蹭洗了個澡，最後慢吞吞爬上了床，等著他的是似笑非笑的北冥墨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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