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我們還騎馬嗎?在這裡躺一會兒也行。”
“騎吧,上馬。”
“到河邊看看行嗎?”
“可以啊,我跟你說,河裡還有魚呢,都是野生的,不過不好抓,但是這裡的人可能比較擅長,今晚說不定能在飯桌上見到它們。”
北冥墨痕揮著馬鞭從坡上衝了下去,轉眼便跑出了一里地,李暮瑤還不太熟練,不敢跑得太快,中規中矩的讓馬兒小跑著,只偶爾揮一揮鞭子。北冥墨痕放慢速度,最後兩人一起,馬兒小跑著去了河邊。
李暮瑤聽了北冥墨痕的話,蹲在河邊往河裡瞅,草地平坦,河水流速很慢,但是李暮瑤並沒有看到魚。
“找到了嗎?”
北冥墨痕撿了處順眼點兒的地方躺下了,李暮瑤繼續搜尋,看得眼都花了,最後作罷,來到北冥墨痕身邊坐下了。
“沒看到,可能是在別的地方。”
北冥墨痕笑笑沒說話,動了動身子,把頭枕到了李暮瑤大腿上。
“這樣舒服多了。”
李暮瑤心跳停了停,很快又恢復了正常,他一會兒看看天,一會兒看看地,然後又看並排吃草的兩匹馬,看緩慢流動的河水,看遠處的“森林”邊緣金黃色的不知名的樹,最後在身邊發現了一株不知名的植物,上面有一朵不知名的花還開著,嫩黃色的,嬌小可愛。
第二天所有人都起得很早,打著哈欠洗漱,早晨的關龍山獵場比東城不知冷多少,呵氣成霧,許多人凍得臉紅紅的,極個別的一直在擤鼻涕。
北冥耀倒是很精神,狩獵開始之前說了許多激勵性質的話。秋狩冬獵,在這裡不只是皇家才有的活動,民間也有許多人趁著秋季豐收後、大雪封山前上山打獵,單純為了錢也好,為了娛樂也好,狩獵是男人們鍾愛的活動。
大北冥國建國不到百年,北冥耀只是第二代皇帝。老皇帝馬背上打下的江山,北境以臥龍山為界,境外便是苦寒之地,一年中大半時間冰封千里,文化閉塞,且多是蠻夷部落,在北冥國建國之前便被打得遠走北地,短時間內再成不了氣候。北冥國東南皆臨海,只有西北與他國接壤,北方早已平定,西方雖有幾個小國,但都已成了北冥國屬國,歲歲來朝。再往西,便不清楚了。
兵強馬壯,沃野千里,北冥國既無戰事,是以男人們閒得無聊,北冥耀只得每年帶著他們來關龍山打打獵,跑跑馬,免得閒得太過,心思變重變歪。
北冥耀手持銅錘,在銅鑼上重重敲下,秋狩便開始了。
北冥恆之揹著弓箭率先衝出了人群,一馬當先,身後是數十名貴族子弟騎著馬追趕,北冥行之也在其中,左右又有侍衛太監騎馬跟隨,幾十條獵犬在前面攆著北冥恆之的馬沒命的跑,“嗷嗷”直叫喚。北冥銘之和北冥勉之並肩,帶著另一群人浩浩蕩蕩地也衝了出去,剩下北冥沐之周圍一群文雅人,不緊不慢遛著馬,時不時對著遠處的山林指指點點。
“殿下,我們不跟上去嗎?”
“不急,我們是來玩的,不是來打獵的,遊玩第一,打獵第二。”
李暮瑤聽了北冥墨痕的話就笑了,原本還擔心跟不上去,如今心也放回去了。
年輕人都衝出去了,北冥恆之此刻早已化作草原上的一個移動的黑點,且越來越小,越來越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