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初識那天,你對於我而言,便與旁人不同。]
新開學的時候是九月份,俞鬱尚且有些肉乎的手緊緊攥著朱女士的衣角,有些抗拒。小孩子麼,都不太喜歡忽然去到一個陌生的地方,更何況她還要待上一整天。
幼兒園時,她就撒嬌賣痴,老是裝病不願意去。
俞鬱小時候特別愛玩,平日裡沒事就喜歡用頭疼腦熱來逃幼兒園的課。朱女士也不是沒想過管她,可對方就一直用一雙漂亮到不行的杏眼看著她和她媽,眸底氤氳著霧氣。
這誰能頂得住啊?
朱女士頂得住,然而她媽卻頂不住,當即就是什麼脾氣都沒有了,然後就喜歡說她,不讓她送俞鬱去幼兒園。
還能怎麼辦?
那就慣著唄。
她媽也就是俞鬱外婆像個昏君一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
她媽媽活這麼大年紀了,還是第一次這麼溺愛子孫。所以她也不好意思著反駁,因此就讓俞鬱三年的幼兒園課基本上逃了兩年。
現在已經要上小學了,俞鬱認識的字同齡的小朋友都要少,樓裡面鄰居相互們之間相互攀比孩子能識得的字,她媽媽才終於意識到不能再縱著俞鬱了。這才心一狠,不顧俞鬱早上的哭鬧撒嬌,讓她來上了一年級,要不然估計俞鬱上一年級的時間會往後面推。
一年級的孩子也就是剛結束幼兒園還比較調皮,因此教室裡非常亂,朱女士幫她選好座位,幫她把書包放好,之後就要去上班了。
出乎預料的是,俞鬱沒有拉著她的手,非不讓她走,或者在撒嬌賣痴讓她把自己帶回去,而是癟著嘴乖乖的坐在了位置上。
朱女士不禁感慨,也許是孩子長大了呢。
等她離開後,俞鬱從自己小淡紫色小書包裡面掏出了一瓶橘子味的汽水。
這是她外婆偷偷塞給她的,就今天早上趁著他媽媽不注意。
是因為這一瓶汽水,俞鬱才能此時此刻安安靜靜的坐在位置上。在那個年代,汽水還是比較貴,並且其實這種其實對於小孩子的成長是沒有什麼太大幫助的,不如牛奶有營養,因此朱女士平常都會控制俞鬱關於此方面的一些飲用。
她外婆比較溺愛俞鬱,有為了哄她,就塞給她一瓶小瓶的橘子汽水,當做上午的加餐。
俞鬱摸了摸瓶身,滿足地笑了一下,就收了起來。
她小時候就長的可愛,因此想和她做同桌的小男生其實不少,但她一個都沒有同意。
(=_=)。
因為幼兒園有男生扯她的辮子,當時她都被扯哭了,所以她現在對於男生有些討厭。
因此她把想和她做同桌的小男生都趕跑了,而班裡的的女生有很多是從幼兒園一起上小學的,所以就坐在一起,於是等到最後她就一個人坐在座位上。
人都是群居動物,落單是會讓人感到難過的。因此當她發現自己要一個人坐的時候,心裡是很傷心的,還有一些小孩子的羞恥。
程澤就是這個時候揹著書包出現在了教室門口,由於一些原因,他來的比較遲,因此是最後一個進班的。
老師告訴他以後不要遲到,之後就讓他自己找座位坐下。班裡其實還有其他的空位,可俞鬱從小就是個顏控,看到程澤白白淨淨,乖乖巧巧的像個女孩子,私以為他應該很文靜,不會扯自己的辮子。所以就招招手,讓他來做自己的位置上,還拿出紙巾把旁邊的桌子和椅子都擦了乾淨。
程澤看了她一眼,目光清淡,有一種小大人的感覺。
程澤站在那裡一段時間都沒有動,他其實想找位置自己一個人坐的,但是看到小女孩像是柔和如月色的眸子,心裡忽然一軟,然後就坐了過去。
俞鬱見他坐了過來就更加高興了,衝他彎眼笑了笑。
勉勉強強坐在座位上聽了兩節課之後,她徹底坐不住了,等到第二節大課間的時候,她下課鈴打響後,就立刻跑出去轉了一圈,看了看新學校。
學校還不錯,看上去挺新。
其實這個小學並不大,但是對於現在只有七歲的小孩子來說就挺大的,她跑了一圈之後,感覺口乾舌燥,想起了自己桌肚裡的橘子汽水,於是就打算回教室想喝上一口。
進了教室,由於還在下課時間,小孩子都很頑皮,其實教室裡並沒有多少人,但程澤卻是規規矩矩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,拿出本子,似乎在寫什麼東西。
俞鬱坐了下來,湊過去一看,發現他原來是在寫算術題。
對於幼兒園逃課兩年的她來說就無異於是非常厲害的表現,因此她坐在那十分沾沾自喜,覺得自己找了一個非常優秀的同桌。
小孩子的勝負欲都是非常奇怪的,有時候是自己說得了一個小紅花,有時有一個非常厲害的同桌,甚至有時候是自己中午多吃了一口飯……所以越看程澤越覺得非常喜歡。
然後就碰了碰程澤,卻忽然發現她還不知道他的名字,所以就軟乎乎的問:“你好呀,我叫俞鬱,你叫什麼名字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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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澤其實覺得這個小姑娘有點煩,本來是不想回答了,但聞到了她身上飄來的橘子的清香,最後還是頓了頓,道:“我叫程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