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澤心裡有道堤壩決堤，眼眶酸澀。
他多愛她啊，想一輩子在一起。
當他坐牢時，他滿心悲傷，以為他們一輩子再無交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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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所幸，他的小姑娘沒有因為世間繁華拋棄他，而是一步一步地走向他。
“好了，別抱了，小鬱，去把外婆叫起來，我們吃飯了。”
“嗯。”俞鬱轉身去叫外婆。
外婆年紀大了，耳朵耳朵不好，所以她得推門進去輕輕搖晃著外婆，才能把她叫醒。
程澤自己站在外面，有些手足無措，他許久之後才磕磕絆絆地問出一句，完全沒有之前在研究所那種看破一切的鎮定。
他說：“朱姨……現在是下午一兩點，你們吃什麼飯？”
“哦，我們午飯沒吃呢，這不是等你一起嗎？”
程澤一愣，可是他並沒有告訴俞鬱，他到底幾點鐘會到呀？
朱宜柔用手把圍裙取下來，然後拉著他坐到餐桌旁，笑著說：“你們從小一起長大，小鬱還不瞭解你嗎？她說你昨天同意了之後，就明白你今天肯定會趕最早的飛機來的。所以算了一下時間，大概就是下午，我們正好早上起來的遲，也就沒有做午飯，想等著你來了一起吃呢。”
說的話，程澤的手裡被塞進了一雙筷子，然後一碗米飯推了過來，俞鬱拉著外婆也坐到了餐桌旁。
俞鬱坐下後衝程澤俏皮地眨了眨眼，程澤眼底溫柔，慢慢收回視線，心裡很是酸澀，他許久沒有感受到家人的溫暖了。
朱女士給他夾菜，“俗話說上車餃子下車面，我們家午飯不吃麵，所以做的是米飯，你將就著吃吧！”
程澤連連擺手，“怎麼能是將就吃呢？朱姨你能同意，讓我來你們家過年，我……很高興。”
他似乎還想說什麼話，朱女士卻擺擺手，“來先吃飯，什麼有什麼事情，吃完飯再說，吃飽了才有力氣討論事情嘛。”
“嗯。”程澤用力答應了一聲，隨後垂眸，掩蓋住心裡的喜悅。
不管怎麼樣？朱姨能答應讓他過年來家裡吃飯，就應該真的是同意了他和俞鬱談戀愛的事情了吧？
就俞鬱的外婆也笑著給程澤加了幾塊紅燒肉，程澤都一一吃下去了。
到了晚上，朱女士拉著俞鬱說：“廚房沒什麼菜，我們去買菜。”
程澤也要跟著去，她拒絕說：“上午坐了那麼久的飛機，應該累了，你就留在家，別跟著了。”
這樣嗎……程澤皺了皺眉。
他思緒靈敏，朱姨不要自己跟著去，那肯定是要跟俞鬱說什麼的。
暖氣薰陶裡他的手瞬間握緊，眸子漆黑安靜。
俞鬱挽著母親的手，超市離小區並不遠。
過去的路上，朱女士小聲問：“認定他了嗎？”
她點頭，外面黃昏了，夕陽西斜，別有一番靜謐。
朱宜柔看似對程澤的到來沒有異議，然而昨晚卻沒睡好，她問俞鬱：“你也知道他的那件事了對不對？是不是詳細情況你也一清二楚？”
“嗯，我知道。而且我這輩子就他了。”
朱女士忍不住用手指點點女兒額頭，“你這個沒羞的孩子，還這輩子……人的一輩子那麼長，你能確保後面的計劃可以趕得上變化？”
“媽——你怎麼又說這話？你開始不是同意了嗎？”俞鬱努努嘴。
說著捂住額頭，“況且我覺得他哪裡都好。”
朱女士咬牙，“我不是不喜歡程澤，也不是介意他坐過牢，說白了人都會犯錯，警察處理後，他又能夠改正，沒有必要抓著不放。”
俞鬱眼裡明晃晃的疑惑，那是你的顧慮因為什麼？
“是因為他父母。他父親家暴，母親是一個精神病患者，你叫我怎麼不擔心他有沒有可能遺傳？知道你們現在都講究生物上基因什麼的研究，但是精神病是會遺傳的吧，我可是上網查過資料的。”
“況且雖然家暴不會遺傳，但是從小耳濡目染，難免他以後處理問題不會下意識用他父親的方法。這些都是有研究證明過的，心靈上的創傷是會影響人以後行為的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