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冷到底沒有發現她,這長刀是有人看她打扮華麗,想要打劫她而已。
既然不是容冷,她也就沒有了顧及,直接甩出了摺扇,削掉了來人的頭頂……頭髮。
那個人氣勢一滯,捂著腦袋哇呀一聲,接著哽咽,“士可殺不可辱,你……你為什麼削我頭髮?!你知道我為了養好這幾根有多不容易嗎?!”
合著頭髮現在最重要了?
俞鬱一揮灑金扇,“都來打劫了,就別給自己臉上貼金,什麼士可殺不可辱,別侮辱這句話好嗎?”
那個悲鳴一聲,抓著刀要找她理論,卻被她下一扇子扇的鼻青臉腫,又削掉了左邊的頭髮。
“還打劫嗎?”
“不了不了。”一米八幾的漢子哭的像個孩子。
俞鬱嘖嘖稱奇,“果然,脫髮煩惱是共通的啊。”
容冷是想確認那個少女是不是楚淺來著,卻突然見到小巷之中一道印刻著藍金色的六角家徽一閃而過。
凜然的殺氣驟然襲來,暗巷中的人不及躲避,長劍便已經落在頸間。
面前男子眼神冰冷如刀,“他在哪裡?”
“你不說,我也有的是辦法。”
男子嗤笑,他大可以殺了自己,甚至將自己碎屍萬段,卻逼不了他開口。
卻在下一秒,他只覺得頭顱似乎被鋼鋸拉著,腦仁被錘子重重敲擊,痛的他白眼直翻,整個意識似乎被剝離開來,一寸一寸在火上煎烤。
容冷已經衝進暗巷之中。
聽到一一的提醒,俞鬱心裡一個激靈,顧不上暴露,閃身而上,卻在巷口陡然剎住車。
她捂住嘴,十分震驚地靠在暗巷外的牆壁上,只覺得看到的一幕讓她心中一陣陣驚詫。
容冷背對著巷子口,周身居然滿是濃郁的黑氣。
她現在嚴重懷疑一一給她的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劇本。
雲清派長老容冷,原著裡後期和嚴旬一起被稱為正道之光,手刃身為鬼修的楚淺,現在居然滿身魔氣?
容冷的背後站著一個人,雙手扭曲的放在頭上,整個人不住的扭動著,像是即將分崩離析的人偶。脖子也有一道黑色絲線凝聚成的圓環,和蒼烏所用招數一模一樣。
他的身上亦是滿滿的黑氣,卻與容冷的充盈不同。
——他體內的黑氣正在被源源不斷抽出,一絲一縷的向容冷傳去。他整個人亦像一塊失了水的海綿,逐漸的乾癟下去。
——弱肉強食。
魔修之所以惹人厭惡的原因便是嚴格遵守生存法則。
他們獨有搶奪血脈之力的方法,強大的魔修可以將弱小的魔修榨取乾淨,亦可以稱為吞噬。
弱小著不會被保護起來,他們更像是食物一般,在強大魔修面前只有被吃掉的命運。
怎麼會?這個任務是嚴旬交給容冷的,那麼,嚴旬是不是也知道這一點?所以才會派身為魔修的容冷來魘城。
畢竟魔鬼兩族的關係可以說是非常好了。
俞鬱來不及多思考,就只聽到暗巷中傳來容冷的暗歎聲。
腳步聲傳來,一步一步的接近著巷口。
容冷才出巷口便看到自家徒弟靜靜地落在巷邊,透亮的眼直勾勾的望著自己。
他急忙側身,將俞鬱堵在轉彎口外,周身的魔氣霎時收斂,毫無外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