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並不顯得潦倒,反而有一種動人心魄的性感。
季時亦和莫北丞都在醫院的走廊裡,一坐一站,一夜沒睡,神色也不見半點疲憊,只是眼神更深寂,像看不見底的枯井,黑黝黝的一片。
尤其是季時亦。
看到他來,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,抿著唇,腮邊的肌肉因為憤怒,不受控制的抖動著。
手背上青筋繃起,每一條都像是一頭伺機而動的兇猛野獸。
季予南卻是目不斜視的從他身邊走過,父子倆關係向來不好,這樣見面不說話的場景也是時而有之。
保鏢守在病房門口,見到他來,往旁邊讓了讓,“季少。”
季予南點頭,神色冷淡的‘恩’了一聲,推開病房門,抬腳要走進去。
季時亦總算是繃不住了,當著這麼多人的面,他一聲招呼不打,連‘爸爸’也不叫。
他當真是養了個好兒子。
“季予南。”
男人邁進去一步的腿收回來,回頭看向季時亦,墨黑的眸子裡沒有實質,“爸。”
“你還當我是你爸?”
他惱怒,目光掃過病房門口站得筆直的保鏢,冷冷的‘哼’了一聲,不過,也因為他這一聲‘爸’,他的臉色緩和了下來。
輸在自己兒子手裡,除了惱怒,也是欣慰。
季時亦這一瞥,季予南便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了,“就算是傀儡,也總會有些自己的想法吧,難不成您希望我一輩子被你壓制著過活?永遠不反抗,連自己想護個女人都要看你的臉色行事。”
“從什麼時候開始的?”男人喘了幾口粗氣,一雙眼睛瞪得瞠圓,臉紅脖子粗的看著面前長身玉立的男人。
他已經很久沒仔細打量過自己這個兒子了,原本還以為是個沒長大的孩子,卻原來已經不知不覺的長成個能獨當一面的男人了。
這麼大的手筆,不像是一朝一夕間能做成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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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慕清歡被你送到法國的時候。”
“……好好好,”他連說了三個‘好’字,臉上神情猙獰,“時笙留著,遲早是個禍害,你自己掂量吧。”
說完,他一秒鐘都不想再留在這裡,甩手離開了。
季予南看向莫北丞,唇角勾起,“三哥,謝謝。”
莫北丞哼了一聲,半晌,淡淡的吐出兩個字,“出息。”
沉默了片刻,道:“人我交給你了,這次要是再弄丟了,以後別再拿這事來煩我。”
一夜沒睡,多少有些倦怠。
莫北丞抬手捏了下眉心,將時笙交給季予南,南喬估計要很長一段時間不待見他了。
但現在能護她的,也只有季予南了。
她手上的東西對季家很重要,如果她不願意放棄報仇,之後會是無窮無盡的麻煩,且不說他能不能護住她,就單是為了時笙,還不值得他費這個心力。
季予南看著病房的門,慢慢的眯起了眼睛,“不會了。”
是的。
不會了。
他再也不會將時笙弄丟了,就是用拷的,也要將她拷在自己身邊。
這是他在飛機上的十幾個小時,唯一想的事情
……
病房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