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許她的人生從今天起就要開始無止盡的逃亡,像過街老鼠一樣躲著季予南,躲著季時亦。
她還不能走,她要在這裡等傅亦出差回來,她想知道當年的事,想知道,未來在哪?
“後悔嗎?”
她聽見自己輕聲問了一句,聲音很小,很快就擴散的沒了蹤跡。
時笙自嘲的彎了下唇角,好像後悔也沒用了。
她總不能又還回去吧,估計季予南得滅了她。
這麼亂七八糟的想了一通,漸漸的就睡著了。
時笙第二天醒的很早,輕輕的開了門出去,她站在門口看了眼旁邊艾倫住的那間房,幾秒鐘之後,不作絲毫留戀的離開了。
她不能連累他。
自己到處躲藏已經夠淒涼的了,何故還要拉著個人陪自己受苦。
時笙去了下一個城市,但也只呆了一天就輾轉去了其他地方,季予南手下的人三教九流都有,即便她住在不需要實名登記的便宜旅社,出入的又都是最低端的場所,但這些場所往往也是那些最底層的混混經常混跡的地方。
若是季予南鐵了心要找她,也就幾句話幾張照片而已。
她不敢坐飛機、火車,一切需要用證件才能買到票的交通工具。
一路輾轉,顛沛流離,過了七八天才終於買了張機票回中國。
飛機在機場降落,看著外面和美國截然不同的建築風格,時笙緊緊懸著的心才終於落回了原處。
她握著放在羽絨服外套包裡的小印,最終,她還是將這枚小印給帶回來了。
下了飛機,時間還很早。
雖然連著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又沒睡覺已經很累了,但時笙出機場還是直接坐了回老家的公車,到了後,直接打了個車去墓地。
墓地都有專人打掃,媽媽的墓碑前很乾淨,就是左右兩個墓都有人來祭拜過了,還放了束鮮花,媽媽在中間顯得有些淒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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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笙穿著件黑色的長及腳踝的羽絨服,雙手插在衣服口袋裡,頭上戴著羽絨服上連衣的帽子,大大的毛領幾乎遮住了她一半的臉,厚實的圍巾在脖子上繞了兩圈,鼻子以下的位置都被裹在裡面了。
她從頭到腳都嚴嚴實實的包裹著,僅僅只露出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睛。
配上週邊這詭異陰森的氛圍,若是這會兒有人看到,肯定要嚇一跳。
“媽。”
時笙彎腰,拿手指輕輕的將照片上的灰擦乾淨,出事之前的照片都被燒光了,這是媽媽過世後才匆忙拍的,很消瘦,臉色蠟黃,頭髮也是乾枯沒有光澤。
談不上漂亮,但在時笙看來,卻是最漂亮的。
“我來看你了,帶了你說的那條水晶藍,你看,是這個嗎?”
她捏著小印的一角,在墓碑前晃了晃,“好漂亮,你看,這藍色好像是活的一般。”
“媽,對不起,這東西我暫時沒能力光明正大的拿回來,你先看看是不是你說的那條。”
時笙穿的是高跟鞋,站久了有點累,她尋了個位置坐下來,也不管幹淨不乾淨。
從帶著媽媽去了美國後,就幾乎沒有閒下來和她好好說過話了,每天都在不停的忙著工作,兼職,應酬。
以前醫生說,媽媽雖然昏迷不醒但能聽見,只要她說,她都能聽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