泰勒愣了一下,立刻就明白時笙那張生人勿近的臉是怎麼回事了。
他收回手,尷尬的笑了兩聲,“原來慕小姐在啊,那我就不進去了,季少的傷剛縫了針,又連續兩次裂開,這兩天還需要細心觀察著,今晚就麻煩慕小姐了。”
慕清歡點頭,“我會的,倒是這些天讓醫生您費心了。”
何止是費心,簡直快被折騰掉半條命了。
當然,這些話泰勒也就在心裡想一想。
“我是季家的家庭醫生,這些本就是我份內之事,慕小姐您太客氣了。”
兩人寒暄了幾句,泰勒又重複了一遍注意事項,便下樓了。
慕清歡猶豫了一下,轉身折了回去。
她本來是要打算回房間的,但泰勒的話,讓她有了名正言順留下來的理由。
朦朧的燈光下,男人的五官不似平時的冷漠犀利,而是溫暖柔和,連平日略顯薄情的薄唇也是瀲灩柔和,讓人移不開目光。
慕清歡托腮,她很少這樣毫無顧忌地盯著他看,心裡一漾,微微俯下身吻了上去。
男人的嘴唇溫熱。
沒有任何回應。
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面頰,這般親密相貼,帶給她的卻不是甜蜜,而是無窮無盡的澀然。
這個曾經待她如珠如寶的男人,終究還是離她越來越遠了,哪怕她再不想承認,也沒辦法否認這個事實。
感情這種事總是要旁觀者才能看得真切,他對時笙,並不如他以為的那般厭煩。
輕輕一吻後,慕清歡直起身子,抬手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。
體溫正常。
她這才放心的趴在床邊準備睡一下。
雖然對他用了藥,但卻並沒想過要趁此做些什麼。
季予南的性格並不是那種上了床就會委屈自己負責的人,他只會厭惡欺騙,將她打發的遠遠的。而她,並不想消耗他對自己僅存的那點溫情,她留著還有用。
若一個男人對你沒了感情,過去的海誓山盟都是假的,唯一能倚仗的就是靠那點內疚達成自己想要的目的。
她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。
時笙,歲月漫長,我們走著瞧。
……
時笙在床上翻來覆去,一直到凌晨六點才睡著,結果剛睡了沒多久就被敲門聲弄醒的。
她頭痛欲裂,拉過被子將自己從頭到腳裹住,但還是沒什麼用。
那一聲聲的拍門聲無孔不入,吵得她不能安寧。
“啊。”
時笙痛苦的從床上爬起來,赤著腳去開門。
地上沒鋪地毯,但正值酷暑,倒也不冷,反而涼爽沁人。
她火大的拉開門,本以為門外的人是泰勒,言語神情間她還壓了幾分火氣。
畢竟不熟,不能由著自己的脾氣。
但看清外面站著的人,時笙臉色一沉,毫不猶豫的甩上了門。
季予南無端吃了閉門羹,還差點被關過來的門撞到臉,俊臉陰鬱到了極點。
他咬牙。
這個該死的女人。
哪裡都小,偏偏膽子大得很。
門外沒了動靜,時笙以為季予南走了,很快又睡過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