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予南的傷有兩處,一處在左側肩膀上,另一處在脾臟下方,都避開了要害。
時笙等粥晾涼,“需要餵你嗎?”
“不用,給我吧。”
矯情喊痛讓人喂那都是對著自己喜歡的女人才會犯的傻,顯然,他對時笙沒有這種感覺。
季予南接過碗,也沒用勺子,喝完後順手將空碗放到一側的床頭櫃上。
“我昨晚交給你的小印呢?”他閉著眼睛,一臉疲倦,臉色也有點發白。
從昨晚到現在,也就打了麻藥後睡了幾個小時,藥效過後就痛醒了。
現在也是,雖然困,但傷口疼的睡不著。
“小印……”
季予南若是不提,她都完全忘了這一茬了。
昨晚危急時刻他將小印給她了,那時候太緊張,接過來就隨手扔進了外套的衣兜裡,回來又擔心他的安全,時不時地看眼外面,就徹底忘記這回事了。
時笙的手在衣服口袋裡摸了摸,本想撒謊說掉了,但看季予南盯著她的目光,還是乖乖的將小印給了他。
面上輕描淡寫沒什麼反應,心裡卻後悔的要死。
她錯失了個天上掉餡餅的機會。
季予南將小印收起來,“幫我把枕頭放下來。”
時笙幫他把枕頭放下來,拉上窗簾,又將檯燈的燈罩撥到另一側,開門準備出去。
她白天睡得太久,這會兒沒有睡意。
“去哪?”季予南的聲線很沙啞,語速很慢。
“我睡不著,去客廳看會兒電視。”
“你拿筆記本在沙發上看。”
時笙就是不想跟他共處一室,兩個無話可說的人待在一起完全是大寫的尷尬,“我怕吵著你睡覺。”
“睡不著,你看你的,不用顧著我。”
“醫生說你要多休息,你昨晚一夜沒睡,白天也沒怎麼睡,還是睡一覺吧,休息好了身體才恢復得快。”
這話聽著就很敷衍,也確實很敷衍。
季予南掀眸瞧了她一眼,有些煩躁的道:“你被打兩槍試試能不能睡著。”
“……”時笙恍然大悟:“你是疼的睡不著啊?”
昨晚看季予南沒有絲毫猶豫的開車轉向另一條道,那一瞬間的震撼是她這輩子不能忘的,那種決然赴死的氣場,是超脫一切外在條件的致命吸引力,她這輩子也沒辦法從另一個男人身上看到了。
即便那時候,他是被人追殺的那一個。
她還以為季予南已經成神,看淡生死了呢。
原來,還是會疼啊。
季予南以一種看弱智的眼神看向她,淡淡的道:“電腦在書房裡,自己去拿,倒杯水進來。”
時笙下樓倒水,正好碰到從房間裡出來的泰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