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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笙出了醫院,三月底四月初的風已經不刺骨了,但還是冷,從敞開的衣領灌進去,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。
抬手將襯衫最上面的兩口釦子扣上。
有些茫然的看著醫院門口不停衝出水柱的噴泉,這陣冷風澆滅了她的雄心壯志。
醫藥費是筆不菲的數目,公司裡的同事都是點頭之交,而徐琰三個月前才借了一萬美金給她。對方現在準備結婚,在打算買車、買房、備彩禮,但從來沒開口讓她還過。
她不能將對方的心地善良當成理所當然。
但不去找徐琰,她還能找誰呢。
南喬?
她跟家裡鬧翻,陸焰出了事,她又生著病,半點不比她輕鬆。
季予南站在陽臺抽菸,暖色的燈光下,連同他身上的黑色睡袍都被襯出了幾分暖色。
背影挺拔,隱隱透出幾分孤傲的氣勢。
他眯了下眸子,視線落在不遠處一道朝著這邊跑過來的人影身上,隱約覺得有些熟悉。
等走近了才看到是時笙。
她穿著工裝,挽著的頭髮因為跑步散落了一些,腳上踩著一雙細跟的高跟鞋。
時笙跑得很急,完全沒注意到站在二樓陽臺的季予南,到了門口,幾乎是撲過去按的門鈴。
“叮咚,叮咚。”
門鈴響了。
電子門禁對話器上出現了時笙的臉,一邊的眉毛蹭掉了,眼線也花了。
季予南:“……”
時笙每次在他面前都是妥帖精緻的,除了上次喝醉酒之外。
男人的薄唇緊緊抿著,居高臨下的看著樓下不停摁門鈴的狼狽女人。
他不準備開,以時笙和他的關係,這個點,在沒有打過電話的前提下以這樣的狀態出現在他們口,已經是越界了。
她這副模樣來找他,總不會是為了公事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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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笙平時一貫懂得分寸,若按第一次沒人開絕對不會再按第二次,季予南也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,才不為所動的站在陽臺上看著她在樓下按門鈴。
但今天這個懂分寸的女人一反常態的任性,她不停地按門鈴,頗有季予南不開門,她就一直按下去的架勢。
隔壁客房的慕清歡被吵醒了,聽到門鈴一直響,以為是季予南沒聽見,準備去樓下開門。
門禁只有主人房和樓下客廳有。
開啟門,卻見隔壁門開著,季予南擰著眉站在門禁前,卻遲遲沒有開門。
慕清歡心裡一緊,“予南,誰啊?”
不開門。
這不像季予南的作風。
“你怎麼醒了?”季予南迴頭看她,眉眼間還籠著一層戾氣,對她說話的語氣卻是截然不同的溫柔,“去睡吧,我讓時秘書給我送份檔案,吵醒你了。”
“好。”
慕清歡滿心疑惑,卻還是乖乖的回了房間。
季予南沒反對她的接近,卻也沒給她準確的答覆。
那晚他拒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