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這件事上,她從沒有想過去找莫北丞幫忙,因為知道他會為難,所以連一丁點念頭都沒起。
只是他還是插手了。
“如果這是時笙的遺願,那即便是是非不分,我也一定要替她做到,再則,難道你能否認,時笙尋的那些證據裡沒有一條是季予南真正做過的嗎?”
季家涉黑。
即使明面上洗白了,背地裡也是黑的,各種腌臢汙穢的事肯定沒少做。
季予南作為掌權人,不可能清白到哪裡去。
如果真的青白,時笙也不可能會找到對他不利的證據,無中生有可以,但一個無權無勢的女人要無中生有,捏造謊言誣陷一個權勢滔天的男人,還要經得住推敲和調查,那基本是不可能的。
季予南和莫北丞都如此緊張那份證據,就證明,那些事都是真的。
即便不是百分百,也有百分之五十。
而這百分之五十,足以將那個男人送到監獄去。
莫北丞半響才抿唇道,“南喬,這是時笙和季家的事,你讓他們自己解決。”
“不可能,”南喬的態度很平穩,沒有歇斯底里,看著莫北丞的目光甚至稱得上溫柔。
只是‘溫柔’這個詞,和她向來不搭調,所以顯得有幾分不協調。
女人垂眸,長長的睫毛蓋住了她的一切情緒,“三哥,其實你和我一樣,不可能眼睜睜的放著自己的朋友不管,就像當初你會派人跟蹤我,現在又讓我將證據交給你一樣,你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季予南去坐牢,同樣的,如果時笙真出了事,我也不能讓她帶著遺憾走了。”
他們都在對彼此說別插手,但真正威脅和傷害到自己朋友的時候,卻都不由自主的想幫忙做點什麼。
南喬的肩上忽然受到一股重力,她還沒反應過來,整個人就被莫北丞摁著肩膀壓在了沙發上,耳邊是男人近乎低吼的聲音,“你懂什麼?我和你不一樣。”
哪裡不一樣他沒說,南喬也沒問。
莫北丞不說是因為他了解南喬的性格,他的理由對她而言沒有任何作用,南喬是覺得問了也不會是心裡想要的,不如不問。
兩個人對峙了片刻,莫北丞抽回手,冷硬道:“季家的事你不準插手。”
“那抱歉,我做不到,機票我都已經定好了。”
莫北丞嘲諷的盯著她,“我不同意,你覺得你走的了嗎?”
南喬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,頓了一會兒,“那三哥是想軟禁我嗎?”
軟禁。
這個詞聽著著實刺耳。
但他沒有反駁。
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,即便是軟禁她,也不能讓她插手這件事。
莫北丞深深的看了她一眼,“我今晚在書房睡,你早點休息。”
幾秒後,又加重了語氣接著道:“早點休息,外面都是保鏢,你走不了。”
南喬不會做這種明顯行不通的事。
莫北丞要攔她,即便她去了機場,他也有千百種理由將她扣下。
此時,她一句話都不想跟他說,拿起手機給木子回資訊。
心思卻有點散,同一個字,一連摁錯了好幾次。
她手上根本沒有什麼證據,回美國,就是為了去找證據。
這麼重要的東西,以時笙當時那種隨時都會被發現的危險處境,一定不會隨身帶著。她肯定做了萬全的準備,想到自己可能會出事,那麼,她會將這份證據交給誰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