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喬跟一旁的兩個獄警道了謝,等警察出去後才轉身看向病床上的陸然,他也正看著她,滿臉羞愧,“對不起南喬姐,給你添麻煩了。”
南喬有些震驚。
她記憶中的陸然,是說不出這樣的話的。
但是,她並沒有表現出來,只點了點頭,“陸伯父今天動手術,手術很成功,只要後期調理的好便沒什麼大問題了,他們年紀大了,需要人照顧,你在裡面好好的,爭取減刑早點出來。”
南喬說話時,陸然一直盯著她,等她說完,也是許久沒介面。
整個人看著恍恍惚惚的。
南喬皺著眉頭,她覺得陸然的狀態不對,剛打算問問他,陸然便開口了:“知道了,我會的,我有點累了,想先睡一會兒。”
陸然躺下後就閉上了眼睛。
南喬也不知道他是真的累睡著了,還是隻是不想見她。
她出了病房,問守在一旁的其中一個警察:“陸然最近一直都這樣精神不濟嗎?”
警察回憶了一下,“是有點精神恍惚,但還好,每天的勞動改造也認真完成,和獄友相處也沒什麼矛盾,照這樣下去,減刑是很有希望的。”
“謝謝。”
“莫太太客氣了,看管犯人本來就是我們的職責。”
南喬走的時候才四點不到,從病房出來下樓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,雖然獄警說陸然的狀態看著沒事,但她不放心,還是和他聊了一兒。
其實也不算聊。
陸然大多時候不說話,她偶爾問話,也是恩恩啊啊的一個簡單的字就回答了。
南喬雖然不是心理醫生,但也接受了一年的心理治療,久病成醫,一個人精神上有沒有問題,她還是能看出些的。
她想充分了解他目前的狀態,在病房裡多逗留了一會兒。
中途,司機來過兩次,雖然沒有催她,但那神情卻無時無刻不透露出請她快點離開的意思。
每到這個時候,陸然的情緒就會很躁動,雖然他極力壓制,但額頭上繃起的青筋和緊捏著床單的手還是暴露了出來。
南喬不動神色的將他的一切表情變化收入眼底,抿唇,決定今晚給唯安打個電話。
見她下來,司機簡直像看到了救星,急忙拉開車門,“太太。”
其實這麼長時間,莫北丞也就打過一次電話,語氣平淡的問太太從醫院出來了沒。
但那冷漠至極的低氣壓隔著螢幕都能感覺得到。
“三少已經在餐廳了,讓我直接送您過去。”
南喬低頭看錶,已經八點多快九點了。
……
莫北丞定的餐廳是一家很有情調的法國餐廳,南喬沒來過,但以前在雜誌上見過其介紹,老闆是對法國夫婦,這裡的餐品被評論為臨江正宗的法國菜裡面最好吃的。
兩人坐的情侶包間。
燈光暗的恰到好處,既有那種朦朧感,又不顯得輕佻。
莫北丞皺著眉頭臭著一張臉坐在哪兒看雜誌,南喬開門進來他也沒搭理,只是毫無風度的將書頁翻得嘩嘩響。
南喬:“……”
她走過去在他身側坐下,本來就是單人坐的卡座,南喬即便瘦,坐進去也顯得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