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經凌晨了。
他緩慢的吐著菸圈,隔著嫋嫋的灰白色煙霧看著墜著幾顆星星的夜空,目光有點散,然後接到了家裡保鏢的電話——
“三少,主臥的燈還開著的。”
男人的眉頭微蹙,面色冷然的眯了眯眼睛。
他這幾天雖然沒回去,但對沈南喬的情況卻是一清二楚,保鏢說,主臥的燈這幾天都是開到天亮的,容姐說她這兩天都沒在家吃飯,早餐是打包帶走的,晚上回來也已經很晚了。
“把電源總開關關了。”
沈南喬的睡眠很差,平時有點聲音和光亮都睡不好,主臥的燈整夜開著,大概她也整夜沒睡。
這幾天趕天正的設計稿,公司裡也沒有多餘的時間讓她休息。
這樣下去,她遲早熬不住。
那頭靜了幾秒,估計是沒想到平日裡一派嚴肅的莫三少居然能想出這麼損的招,“是。”
審訊室裡突然傳出一聲女人的尖叫,是商薺的聲音。莫北丞倏然放下手機大步朝著那間審訊室走去,警察也陸陸續續的圍了過來,他到的時候,審訊室的門已經被人開啟了。
莫北丞走進去,看到的就是——言瑾之右手掌上扎著一把手術刀,從手心穿到手背,露出寸長的刀尖,滿手是血、一臉神色不動的站在那裡。
站的那一處地面上,已經有一團血漬了。
他身旁,商薺目瞪口呆的盯著他。
莫北丞疾走過去,扯下領帶迅速的在言瑾之手腕上繞了幾圈,打結,勁銳的目光微凜,看向商薺,“你對他動手了?”
他雖然和商薺接觸不多,但對她的性子也算了解,她答應來看瑾之,這事也就差不多到此為止了。
商薺見莫北丞一臉兇意的看著她,頓時就惱了,但更多是被言瑾之嚇到之後生出的憤怒,“我沒有,他自己扎的,我就說這個男人腦子有病吧,原諒就原諒,他沒事拿刀扎什麼手啊,當演古惑仔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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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北丞眉眼陰沉的看著如雕塑一般站著沒動的言瑾之,“你可真是出息,這種慫事都做的出來,扎什麼手啊,下次直接扎胸口上,反正你是醫生,怎麼扎死的快你比誰都清楚。”
他轉頭看向領頭的警察,“我先帶他去醫院包紮,明天再送回來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
言瑾之雖然承認自己意圖強姦,但還沒有定罪,就算定罪了,傷成這樣也能申請法外就醫。
商薺氣餒,“還送來幹嘛,我不告了。”
那警察估計新來的,有點木,聽她這麼說,愣愣的問:“怎麼不告了,他都承認他意圖強姦了,只要法院審判後就能判刑了。”
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指差點被強姦,商薺面子上掛不住,火氣‘蹭’的一下就上去了,“老孃自願的行了吧,煩不煩。”
一群人:“……”
她狠狠瞪了眼言瑾之,“有病。”
……
莫北丞送言瑾之去醫院包紮,醫生正好和他認識,說的很委婉:“傷口太深,即便是痊癒了,可能也會有影響。”
意思大概就是:即便好了,以後都只能坐個門診,拿手術刀就別想了。
包紮好,拿了藥,莫北丞送他回去,“還真捨得下血本,醫生生涯都賠進去了,以後。”
言瑾之攤開身子縮在椅子上,“扎深了點,忘了手術刀鋒利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