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0的醫生就在一旁候著的,所以很快就抬了擔架床過來,七手八腳的將她抬了上去。
“我沒有希望你死,但如果你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,憑什麼讓別人來幫你珍惜?白沫,為了個男人,值得嗎?”
“值得。”
“值得什麼?”他低頭看錶,見醫生將陳白沫放到擔架床上,就準備要走。
“證明我愛你,愛的超過我自己的生命,沈南喬會嗎?她能為你去死嗎?”
“愚蠢,”這要是個男人,他保不準要動手揍人,“沈南喬不會用這種愚蠢的方法去向我證明什麼,人死了,就什麼都沒有了,即便你證明了又怎樣,愧疚和對死人的感情能存在人心裡一輩子嗎?即便那一瞬間痛徹心扉,之後也淡了。”
陳白沫在笑,說不出的刻薄嘲諷,“不會淡,就像沈南喬對陸焰,永遠不會淡,她不能為你去死是因為她不愛你,如果不是為了給陸焰報仇,她也許早就跟陸焰葬在一起了。”
一瞬間,他頭痛欲裂。
因為,沒有人比他更瞭解,沈南喬幾乎自虐的生活方式,她不在乎自己的身體,不在乎生死,她之所以還拖著這副殘破的身體痛苦的活著……
也許就如陳白沫所說,她要報仇。
報仇。
這兩個字像一雙手,觸不及防的伸進他的腦子裡,將那些他平時不注意或刻意忽略的細節全部抓了出來,完完整整的展現在他面前。
但這些,他不想聽到從陳白沫嘴裡說出來!
不管是為了什麼,他都希望,能聽沈南喬親口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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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臉色陰鬱到了極點,轉身就要走,卻被她扣住了手腕。
別說陳白沫現在失血過多,就是正常時候,他想走,她也拉不住他。
“北丞,不要走……”
扣著他手腕上的手突然鬆了。
莫北丞轉過身,陳白沫已經閉上眼睛了,手軟軟的搭在擔架床外側,血已經染紅了整個手!
她很快被送到了就近的醫院。
急診手術室外,言瑾之眉頭跟打了結似的:“三哥,你先去吧,這裡我守著。”
“你現在有辦法了?”莫北丞一張俊臉陰沉,他身上,還有陳白沫蹭上去的血跡。
“我對著一個一激動就要從樓上跳下去的人沒辦法,難不成,對著個躺在床上,失血過多一點力氣都沒有的女人也沒辦法?”
莫北丞摸了支菸出來,低頭要點,想到醫院不讓抽菸,將打火機又放回去了,“我先走了,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。”
“好。”
莫北丞還沒走,手術室的門就被推開了,護士從裡面出來,“誰是陳白沫的家屬?”
言瑾之:“我是,怎麼了?”
莫北丞也停下了腳步。
“病人失血過多,急需要輸血,我們醫院急缺o型血,市中心的血庫調也來不及了,你們哪位是o型血。”
莫北丞擰眉,“我是。”
“那跟我來吧。”
言瑾之狠踹了一腳地面,爆了句粗口,他是a型血,沒辦法替。
看了眼腕錶,已經十二點半了。
按正常情況,這個點婚禮已經開始了。